“屠龙的勇士最后会不会变成恶龙？”
“屠龙？既然我李自成和陛下的敌人是共同的敌人，那我怎么还会对陛下不利呢？”
轩辕珏笑道：“闯王误会了。朕说的屠龙不是说你们对朕如何，而是闯王的部下如果真的将陕西的豪强都清理干净了，他们，也包括闯王你，会不会成为新的豪强？”
李自成沉默不语。
“哗——”
一道闪电犹如金蛇也似的在空中游走，转瞬即逝。
几乎同时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
雨越下越大，仿佛倾盆一般直泻而下，整座蛇山上的千树万枝都在狂风之中发颠似的狂舞着，湿淋淋的树叶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良久过后，李自成道：“我只能说我不会，其他的人，谁也不敢保证。”
轩辕珏笑道：“其实就是闯王你自己，也不能保证啊。到时候你就和今天的朕一样，用他们，他们就兼并土地，逼得百姓造反，不用他们，你在朝廷里说话谁会听？”
李自成笑道：“他妈的，说来说去，最后还是说到自己身上来了。”
轩辕珏道：“闯王，朕有个办法可以避免这样的被动局面发生，只是不知道你闯王是否赞成这样做？”
“什么办法？”
“你在陕西进行屯田。”
“屯田？”
“对，收了豪强的土地后，不要将土地分给个人，而是分给村，一个村里的土地归村民所共有，任何人无权买卖土地，一村之人共耕一村之地，一年收获，交了朝廷的赋税之后，留下种粮，留下储备，其他的分给村民，人人有份；遇到灾荒年，动用储备度荒。”
李自成沉思片刻道：“陛下这个法子好，私人没地，就没了豪强；所有的税都由村里交了，百姓也不会因为无钱无粮纳税，或者是天灾人祸而远逃他乡。但是这只是徭役里的‘徭’，那‘役’呢？朝廷每年要做的工程由谁来做？”
轩辕珏道：“农忙的时候人人劳作，农闲的时候壮丁就组织起来，严加操练，如果需要修堤筑坝，抗洪救灾，这些壮丁可以上，需要征战，这些壮丁也立刻就能成军出战。”
轩辕珏的整个方略说下来，听得李自成大为惊诧。
如果真的依照轩辕珏这一套进行下去，尤其是如果让轩辕珏弄成了，就不会再有人跟着他造反了。
都有吃有喝，就算是灾荒年既不用担心官府催缴税款，也不用担心饿死，那谁还会跟着他李自成造反呢？
就算还有人愿意跟着他李自成干，那也是极少数，而且跟着的绝对都是好逸恶劳的无赖。
“闯王，”就在李自成还在惊诧之中的时候，轩辕珏又道：“朕现在说的这件事，千古之中还没有人做过，如果你能克服千难万险的做成，那你就是千古第一人，千古第一名臣。”
李自成拱手道：“既然陛下看得起在下，让在下来做这千古之中没有人做过的事，那在下就接下了。”
轩辕珏忽然看着李自成道：“李将军，你就不该给朕行君臣之礼吗？”
李自成没有想到轩辕珏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句话来，他怔了怔，道：“我还没有官职，如何行礼？”
轩辕珏道：“李将军，你的职务朕已经想好了，官拜大司农，爵封兴汉侯；你麾下的军马依旧由你的将士统帅，只是依照大汉的军制，每一层级中须得由朝廷派驻侍中和司马。”轩辕珏将侍中和司马两个职务对李自成做了详解。
“这样说来，我李自成今后能不能调动人马，能不能提拔将领，都要看侍中、司马的脸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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