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生？”九先生看着发愣着的汪馗迤，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这一声响，像是开关一样，令汪馗迤思绪回笼。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面对满脸关切的九先生，汪馗迤轻眨了一下眼，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没死，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这里没有其他人，为什么汪馗迤会陷入幻觉？还有，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陷入幻觉的？
“汪先生？”九先生放缓语速，盯着汪馗迤看似沉思，实则发愣的脸，“您是想到了什么吗？”
目前情况不明，汪馗迤再次由衷的感谢自己之前的人设，喜怒哀乐皆不形于色，只要保持沉默，对方就会自行猜想。
当然了，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无可避免的，汪馗迤从幻境里刚出来的那一刻，不知道九先生有没有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迷茫之色。
“您思考了十分钟，是想到了什么吗？”九先生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遍。
这句话给汪馗迤带来的信息是，他在幻境待了十分钟。
汪馗迤轻微的皱了皱眉。
“还是因为环境的变化引起了你的不适？”
“这倒没有。”汪馗迤摇摇头，冷漠疏离的人设有点难装，因为既要沉默，又要语出惊人一针见血。
“九先生，关于北秋文明，你的看法是什么？”汪馗迤的右手覆在左手上，手指在关节处轻轻打着节拍。
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先起个话题，然后步步深入。
九先生很明显明白汪馗迤的意图，道：“我已经收集了足够多的资料，准备在中央协会管理理事会上为北秋文明争取一下。”
“空间碎裂……没有办法解决吗？”
九先生愣了一下，下意识朝窗外看去。
汪馗迤抿了抿嘴，继续道：“没有哪个种族愿意离开生活已久的栖息地，就算黑核帝国接待了北秋文明，那么它们今后应该何去何从？”
“我给你解释一下空间碎裂是个多么可怕的事情吧。”九先生看上去有些无奈，好像面对小孩子的无理取闹而无可奈何。
“首先你要明白一点，不论我们的文明多么发达，哪怕是十二级文明，都无法凌驾于空间和时间之上，包括逆转时空。”
“哦？”汪馗迤提了兴致。
“我们现在引入维度空间这个概念。我们是三维的物种，空间限制了我们的发展，时间属于四维的一个轴，我们是受到了限制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们无法突破限制，这点能听明白吗？”
汪馗迤点点头，隐约明白九先生想要说些什么了。
九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为了方便理解，我们先进行降维。在我们的纬度里，时间是单一且不可逆的，在四维生物的角度看，就相当于我们看二维生物走直线，且，这条直线是我们画的。
空间碎裂，相当于这群二维生物生活着的那张纸中间破了个洞。”
纸限制了它们，所以当纸被破坏的时候，它们根本无能为力。”
汪馗迤一时间有些沉默，努力消化着九先生带来的巨大信息量，同时让自己尽量别“OOC”。
现在，纸破了，北秋文明只能逃到纸的另一端安顿下来。
“在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的第一句话就是来带我走。”九先生顿了顿，眼底露出一抹笑意，“是有条件的吧？”
“嗯。”汪馗迤轻点了一下头。
“滴。”他们面前的茶几一角亮起了个红色的灯，九先生轻按了一下红灯，这一变故，把汪馗迤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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