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半夜。
驴车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停着。
云章、卫王、独孤逸都围着车修炼。
山里没什么灵气,但不耽误修炼。驴不修炼,但跟着主子混,没什么可担心的。
山村突然骚动起来。
云章停下修炼,神识扫过方圆三十里,发现乱的不是一处。虽然方圆三十里也没多少人,但这些人基本都被找上了。一大群人冲进村子,冲进之前云章想借宿的那家。
不论那家条件好一些,别家坏一些,都被公平的找上了。区别大概是,那家条件好,一脚没把门踹跑。那条件最差的一家,一脚差点把家踹没了。
家破人亡预期,所有人都哭哭啼啼。夜里显得更阴森。
那家的主人像条狗,小心的问道:“又要做什么?”
领头的男子喝道:“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全部走。”
屋里的妇人喊道:“不能啊。”
主人急急忙忙的问道:“到底什么事?”他找出好东西给领头的塞红包,求情:“我只有两个儿子,小的刚成亲。”
领头的男子拿了好处,却依旧一脚踹过去,怒喝:“少啰嗦!赶紧点!别耽误了巫神的大事!”
屋里的妇人喊道:“昨天有几个人到这儿,但我们没留他们。”
领头的男子怒喝:“别人和巫神无关!赶紧点!”
这村子不大,拖出来几十个人。
那一群人如狼似虎,拔刀砍死几个,把其他人都带走。
云章看着,这次的行动很重要,很急,就这一片,聚集了数百人,又拖着,朝更多的人汇聚而去。云章想起了一首诗,其中有“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不过那些并非吏,而是叙家的奴。
叙家有多少奴?不清楚。叙家想做什么,称帝?叙家之前不称帝,怎么找了这会儿?
云章没追究,就看那家的儿子和新妇都被带走了,剩下主人和妇人,守着一栋宅子,不知道明天,明天……明天是什么?
那家神神叨叨的妇人还在,还有两个小孩。
有一户只剩下一个小孩。看着那漏风的房子,想象一下,他要怎么修起更好的房子?
云章和卫王、独孤逸沉默着。继续修炼。
当黎明来临,村子好像恢复了平静。活着的人都挣扎着活下去。就像枯草,在春风吹过后,努力的又长起来。村子里还有一点生机,犹如一点火星,又燃起来,虽然风一吹就灭,但暂时还没灭。
阳光照着这个世界,云章看着山里荒凉。
这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不可否认,这地方很好。山里的野花肆意的开放,山上的泉水流淌,瀑布飞溅。这是一个美好的地方啊,这是一个适合埋葬的地方。
卫王和云章上了驴车,老驴又慢悠悠的走着。
卫王真心觉得,有些东西该废掉。巫术,有什么用?现在就该行大道!
就像这路,好好修起来。就像那些百姓,他们都是大齐的百姓!
卫王是不操那个心,什么时候让陈玄来看看。现在不合适,以后有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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