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泫装傻充愣,转动着眼睛移开视线,“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怀舟扯着他的衣襟,将人拉在自己面前,“你少给我装傻。”
萧璟泫愣了一下,见小师叔这个模样,只觉得有些可爱,气鼓鼓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师叔……哈哈哈……你好可爱……”
轿外的小厮,听见他爽朗的笑声,也不禁松了口气:原来,王殿也是会笑的。
看来这位琴师当真非常讨王殿欢心,若是能吹吹枕边风,让王殿不再食生肉就好了。
楚淮舟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笑?”见他始终笑个不停,他便转过头不理他。
“罢了。”小师叔又忽然松开了他,“我本来就是想今日告诉你的。”
萧璟泫立即止住了笑意,睁圆眼睛看着他,十分捧场地问:“小师叔今日要跟我坦白什么?”
楚淮舟阖了阖双眼,忍受不了道:“你若再如此装腔作势,我把你顺着轿窗丢出去!”
他话音刚落,轿外的小太监就出声提醒:“王殿,仁德殿到了。”
二人便不好再多言,相继下了轿,不知是刻意使然,还是习性使然。
小师叔依旧无视了他探出,想扶他的手掌,自己提着衣摆,稳稳当当地走了下来。
主殿之上,南疆女皇拥有绝色容貌与气质,具有与生俱来,长居高位,自成的威严与压迫。
萧璟泫没进过宫,更没有拜见过皇帝,对金碧辉煌的仁德殿,叹为观止。
他不太会行南疆礼,只好笨拙地学着小师叔样子,恭敬地向女皇行了礼。
女皇看着楚淮舟,先是夸赞了他一番,说其容貌果真冷艳绝尘。
随后又批评教训了装成云寒达的萧璟泫一番,“你如今已长大成人,殿中妻妾也不少,该收收心放在正业上了。”
这倒是让萧璟泫为难,这种情况该如何应对啊?
以寒云达性子,他乐意留恋沉迷于乱花迷眼的世界中,该是不会同意。
但小师叔说过,此人性格温软怯懦弱,自是不会在大殿之上,公然顶撞女皇。
他飞速转动脑子,思虑小片刻后,“儿臣明白,皇母教训的是。”
女皇欣慰地笑了笑,萧璟泫心中汗颜:‘看来这是蒙对了。’
“吾不求你能有何大作为,只愿在吾百年之后,你能让南疆安宁平定,不起烽火战乱。”
“是,儿臣明白。”他听着这些话,心中忽然颇有感触。
人人都羡慕皇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没有人感同皇室子弟的责任与重担。
“女皇陛下。”楚淮舟在合适的时机,忽然插嘴叫了一声,“您当真不认得我了吗?”
大殿堂之上安静了许久,女皇端着的姿态慢慢放松下来,似轻轻地送了口气。
“吾自然知道你是谁,吾还知道,立于你身旁之人并非吾儿。”
“只不过,吾总要确定隔墙无耳后,才能如此说,否则岂不是会成为你们棋盘上的败笔?”
她微微倚在椅座的扶手上,没有了为君者的端庄,像寻常女子一样慵懒。
“楚澜,千秋国的小皇子,那场翻天覆地的灾难,没想到只剩你活下来了。”
“你这身冷傲不乐搭理人的性子,还真是跟任雍帝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张脸也真是跟我亲爱的姐姐生的几乎一模一样。”
楚淮舟却没听进去她的话,目光与注意力全在萧璟泫身上。
他沉默不语,在女皇陛下无情揭穿他身份时,就已幻回了自己本来的形貌。
叙完旧,认完亲,女皇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楚澜,三十年前的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淮舟嘴唇动了动,迟迟没能发出声音来。
女皇陛下又咄咄逼人道:“当年,你已到了记事的年纪,不要再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一些。虽然当时记忆力被封锁,但多多少少我还是记下了些。”
他咬紧牙关,尽力压抑住心头的苦涩感,像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悄悄侵蚀着他的内心。
每一次回忆涌上心头,都带来一股深深的苦涩,像是一颗难以下咽的苦果。
那份苦涩感,在他的唇边微微弯起的笑容中,瞬间凝固成了一抹无法掩盖的哀伤。
萧璟泫握住他手,把小师叔拉到自己身后,“女皇陛下,冒充王殿实属无奈之举。”
“若你心中怨气不能减,便冲着我来,还请你不要为难我的小师叔。”
女皇仰头哈哈大笑几声,对他说道:“小伙子,你是不是还没能看清形势?”
“这才什么时候,就开始护起妻子来了?若说你二人的婚事,还需过问我点头之后,方能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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