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邝掏出手帕,慢条斯理擦着身上的茶水,淡然地吩咐下去,要请两位客人吃个便饭。

这餐饭让凌树他们充分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混源速度”。

基地2楼的厨房在一个多小时前,被那些入侵者嚯嚯得一塌糊涂,几乎被洗劫一空。

然而不到半小时,厨子们已经用全新的炉灶、食材和碗碟,精心准备好了老邝口中的“便饭”。

这个“便饭”的规格,差不多也就是二分之一满汉全席的菜量吧。

12人的长方桌上摆得满满登登。成套的高级餐具,一看就是全新的。

吃饭的时候,邝少很想活跃气氛,但是他说不了话,还只能吃流食……

于是他就从旁边候着的侍者胸前口袋,拿了个工作平板出来,一边打字一边跟凌树“聊天”。

聊天的内容全都是劝酒的话。

“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大哥,我要敬你一杯。”

“啥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是多少!”

凌树被逗笑了,少少喝了一杯意思意思。

邝少则自顾自用脉管和玻璃杯吨吨吨喝茅台,没过多久整个人的眼神就开始飘了。

看看同一张桌子上风度翩翩的儒雅父亲,大方得体的温和母亲,怎么会生出这样没心没肺的单蠢儿子。

可是凌树又仔细想了想,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会养出这样不着调的儿子。

毕竟这是邝家最后一根独苗了,谁能给他压力,谁又敢给他压力。

又过了一会,邝少开始抱着凌树傻笑。

餐桌边的老邝和胡女士脸色各异,精彩程度简直堪比一场默剧。

老邝的眼神在邝少身上转了一圈,又快速眨了两下。

似乎在要求胡女士管管他们的儿子,赶紧停止这种骚扰客人的行为。

而胡女士则微微勾着唇角,优雅地用公筷给凌树他们布菜,仿佛在反驳老邝:

我忙着呢,他也是你儿子,你怎么不说主动管管。

老邝掩饰地咳嗽两声,拿起餐巾擦擦唇边不存在的油水:

客人在呢,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吧。

随即,两个人互相同情地对视一眼:

这儿子真的不能要了,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基地地面上还是一团糟,外敌威胁尚未完全解除,这儿子居然还把自己喝成这副熊样。

这得是多大条的神经才能干得出来的事?

就在一桌人看着邝少耍宝无可奈何的时候,凌树突然眉头一皱,放下了筷子。

高铁车厢那边的异能者有动静了,他们走出了车厢,正在向基地坍塌的围墙靠近。

与此同时,侍者端着放在银盘子里的卫星电话进了餐厅。

听说是安防部要求跟邝董通话,胡女士显得非常紧张,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邝旻贺接起电话,一边小声问话,一边还不忘记拍拍夫人的胳膊以示安慰。

通话完毕,他尽量轻描淡写地对桌上的所有人说,

”监控员汇报说刚刚有人闯入了基地的监控范围内。

大家不必担心,这次来的人并不多,保安应该可以应付。“

然后,他转向凌树和肖军表达了歉意,

“真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失陪一下。你们不要客气,尽量多吃一点。

小喆,少喝点酒,替我好好招呼凌先生和肖先生。”

说完他微微欠身,然后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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