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还是不交,这是一个问题。
何涛是济州知府的心腹,被梁山俘虏了,若丢了小命,对济州知府也是一种损失。
但是,如果把白胜放了,面也不好交代。
白胜虽不是主犯,但也是从犯之一,抓了他也能交差——总不至于一个贼人也没捉住,那显得多无能啊!
济州知府思量了很久,遂写了两封公文。
一封报蔡太师,让蔡太师派兵捉拿梁山贼寇。
一封写给郓城的时知县,把白胜收监送往济州。
至于何涛,他虽心有不忍,但也无能为力。
生辰纲一案,已经超出了他的权限,何况还死伤了五百官军,这件事恐怕会直达天听。
...
东京,蔡府。
“好你个梁山贼寇,连本相的生辰纲也敢劫,真是活腻了。”
“不仅如此,还杀了五百官军,这是要谋反?”
“不把你们连根拔起,本相誓不罢休!”
老态龙钟的蔡京,一脸怒容,面的皱纹条条狰狞,根根恐怖。
这几年,他的生辰纲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劫,本就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却不想梁山正好撞了来。
他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与高俅、童贯、杨戬等人一起把持朝政。
如此人物,梁山泊的一伙草寇,居然敢在太岁头动土,真是不可饶恕。
济州知府,还有老都管,早已把生辰纲和梁山大战的事告诉了他。他知道之后,如何不暴跳如雷,七窍生烟?
“来人,备轿。”
“本相要去高太尉府。”
于是,蔡京去了高俅那里,请高俅出兵征讨梁山。
此时的高俅,皇恩正盛,圣眷正隆,官拜殿帅府太尉,掌管着几十万禁军。
他本是泼皮出身,但擅长蹴鞠,又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还有一定的诗词歌赋功底,被引荐给了端王赵佶。
谁知,端王这个逍遥王爷,有朝一日还有天子之命,于是高俅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蔡相,你要我出兵征讨梁山,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只是一洼之地,几百草寇而已,用得着惊扰圣驾?”
高俅闻言,不以为意。
蔡京知道,这是高俅在推脱。
两人同朝为官,勾心斗角,并不是朋友。现在,自己有求于他,他肯轻易帮忙才是怪事。
“高太尉,你有所不知。”
“梁山不仅有几百草寇,还有你的心腹大患。”
“想必林冲也在那里,你还不知道吧?”
高俅闻言,一张老脸变得铁青:“林冲也在梁山?好啊,他在山神庙杀了我的人,没想到落草去了。行,我就给蔡相这个面子,明日早朝,我就奏请天子,出兵征讨梁山。”
“那就多谢高太尉了。”
“哪里哪里,你我同朝为官,理应互帮互助。”
......
次日早朝。
“有事出班启奏,无事卷帘退朝。”一个殿头官扯着嗓子高喊道。
“陛下,臣有事启奏。”高俅手持玉笏,出班喊道。
“高爱卿,你有何事,速速奏来。”正打着呵欠的徽宗无精打采的问道。
徽宗是大宋朝第八位皇帝,更是有名的书画家,自创了瘦金体,名传后世。
他的艺术造诣,要远高于他做皇帝。
只是造化弄人,他哥哥宋哲宗没有子嗣,驾崩之后,只能传位于他。
他在位,也是喜欢玩弄艺术,并无治国之心,以至于金人攻入东京,自己和钦宗双双被掳走,最终死于五国城(即哈尔滨)。
“陛下,山东郓城有一梁山泊,其近日出现了一伙贼寇,大约有五七百人。”
“不仅劫持了蔡太师的生辰纲,更是把前去剿贼的五百官军杀退。”
“如此巨寇不除,臣恐山东不稳。”
“因此,臣斗胆请陛下出兵,剿灭梁山贼寇。”
高俅缓缓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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