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买个铺面也才两百两左右,买村里的院子花四百两?虽说还有几亩田地和坟地,可怎么看怎么不值啊!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村民们的议论,县丞听在耳里,他示意身边人记录下来,并派出几个人分别与村民打听村长家与蒋家事。

蒋家事,还需要去州城核实,县丞把这事按到明日继续审理。

蒋爷爷做为疑犯,被衙役盯住,但他一副光明磊落无惧无畏的模样,大模大样的去看望村长。

“村长,我家住了几代人都没想过要挖地下,你是怎么想起挖地下的?还真被你挖出来了银子。

那些银子,你莫不是早就知道了?否则,你们干嘛挖下两丈还不放弃?地下水都被你们挖出来了。”

“放屁!”

村长怒吼,“你这是想栽赃陷害于我。”

“我拿那么多银子栽赃陷害于你?”

蒋爷爷一脸无辜之色,“我蒋家曾经一度穷到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我要是知道我家地下有这么多银子,我能让我儿子上山打猎吗?能让我儿媳妇病死吗?能让小瑜饿的抢狗食吗?

村长,这件事无论如何,你是推不到我身上的。

你家因为这两箱银子死了那么多人,我也深表同情,但你不能因此就胡乱攀咬。

房子卖于你已经多日,你家出了事怪到前房主身上的话,这世上还有公道可言吗?买卖市场岂不是乱套了?”

“你?”

村长气的转过头去,“你走,我不想和你说话,是与非,自有官爷断定。”

蒋爷爷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对,是与非,自有官爷断定。你好好休息,告辞。”

衙役把蒋爷爷看望村长的话,告诉县丞,县丞挥手示意衙役继续盯着双方。

……

第二日,去州城核实蒋家情况的衙役回来了。

蒋爷爷所说句句属实,蒋念确实在州城郊外买了个小庄子,身边跟着的几个青壮年奴仆,也是蒋念买下的。

一应地契与卖身契日期与蒋念回来后,重新办理的户籍日子吻合。

蒋念这十多年失忆,被京城牛将军府买下,做了奴仆。

去年找回记忆后,跪请牛老将军放他奴籍,牛老将军念他一番孝心,没要他的赎身银子,直接放了他。

蒋念带着这十几年的工钱和赏银,风尘仆仆回到县城时,与姑姑蒋香慧相遇。

蒋香慧觉得蒋念失踪与失忆有问题,就叫他先别回村里,在外安顿好,再接蒋爷爷离开南山村。

县丞提审村长家所有人,在村长大儿媳妇口中探听到了村长家老大的一丝蹊跷。

就这一丝蹊跷,县丞就打开了村长的口,村长承认了他家几代人觊觎蒋家财富的事实,然后一口咬定银子是蒋家的。

蒋爷爷否认,“祖上若有银子,能不告诉我吗?我儿和儿媳妇还会出事吗?

这件命案完全是村长家贪心引起的,挖地两丈多深,得有多大的信心和执念?”

县丞觉得蒋爷爷说的在理,就算是官银,若在蒋家手中,溶一溶,就能变成私银使用,怎么可能放着银子不花,令唯一的儿子折损于后山?

“此案本官已经查明,官银系不明之物,与蒋家和村长家毫无关系,充公!

村长家带有谋财害命之心,造成大祸不知悔改,继续污蔑蒋家,如此贪婪糊涂之人,撤去村长一职。

村长家的人命案属自寻死路,与他人无关,念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官不追究你诬告并残害蒋念之事。

若继续执迷不悟,便去大牢里清醒吧!”

“噗!”

村长吐血昏死过去,为了蒋家财富,儿孙都没了不说,村长一职还被撤了。

他家,彻底完了。

……

蒋爷爷与县丞一起出村。

蒋爷爷拱手道谢,“多谢县丞大人。”

“不必多礼。”

县丞忙拱手还礼,昨夜,牛家子辈给他捎来消息,说牛老将军要保蒋家人,他哪敢不从?

“未能替蒋念定下村长的罪,实在是惭愧。”

村长一口咬定是大儿子一个人所为,他家是觊觎蒋家财富,但也叮嘱后辈千万不能谋害人命,是他没教好大儿子。

村长家老大已经死于蛇毒,死无对证。

“无碍。”

蒋爷爷一脸宽容之色,“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儿平安归来,就是最大的福气。”

送走县丞,蒋爷爷坐进马车,脸色冷了下来。

村长,你不承认也没关系,蹲大牢哪有在外面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来的艰难?

“狼二,回庄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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