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莲是哭着走的。
想着她刚和刘顺离了婚,自家这边也不留她,担心她会想不开,王二红着急地追了两步,就被白棉和贺骁拦下。
贺大伯也不让小两口去追,拿起手电筒就跟贺大妈走了,直到亲眼看到马春莲走进娘家的大门。
小小的屋子里没有外人,贺平安强忍着不想哭,可是对上长辈们关心的目光,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奶奶,我、我是不是很不孝,她、她是妈妈啊……”
贺平安泣不成声,难过的捂住脸。
“没有没有,咱们平安好着呢,你没有不孝!”
王二红抱住孙子,也跟着流下泪来。
白棉看向身旁的男人,就与他对上视线,从这双眸子里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她微微颔首,对抱头痛哭的祖孙俩说道:
“妈、平安,新房盖的宽敞,来年四五月份就能住,马大姐要是实在没有地方去,回来和你们作伴挺好的。”
王二红看了看儿子儿媳妇,又看了看孙子,咬咬牙刚要点头,贺平安一抹眼泪,语气缓慢又坚决地说道:
“二婶,我替妈妈谢谢你的好意。只是妈妈是成年人,身体健康有手有脚,她可以找工作养活自己!”
看着这个懂事早熟的孩子,白棉心里止不住疼惜:
“平安,咱们是一家人,我和你二叔都赞成你妈妈回来,你别有心理负担。”
贺平安抹去眼泪,眸光里闪烁着感动:
“二婶二叔,我知道你们心疼我,才愿意让妈妈回来。你们这样为我着想,我也不能仗着这份好给你们添麻烦。”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声音变得哽咽:
“过完年我十四岁,要是考不上高中,最多三年就能打工赚钱,到时候我能成为妈妈的依靠,让她过上好日子。”
屋子里的三个大人无比动容,心里对这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全是心疼。
饭桌上的菜已经凉了,几人也没什么胃口。
白棉热了点鸡汤,泡饭喂两个孩子。
刚喂完,贺大伯贺大妈就过来了。
两人找了个借口,让贺平安去自己家,随后就说起马春莲离婚,又突然提出要回来的原因。
那年贺平安去马家拜年,羽绒服被刘家父子抢走。
白棉气不过,亲自找上门把羽绒服要回来,当时跟刘家人闹得很不愉快,还惊动了县里的公安。
刘家人自觉吃了大亏,看马春莲愈发不顺眼,把家里的脏活累活全丢给她,还总是鸡蛋里挑骨头动辄辱骂。
刘顺更过分,频频对马春莲动手,打的马春莲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这年头男人打女人,丈夫打妻子很常见,看麻木了都不觉得这有问题,马家人知道马春莲过得不好,也没有上门替她出头。
直到今年,刘顺沾上赌博的毛病,赌光小家的私房钱不够,还偷偷变卖家里的鸡鸭牲畜。
他的兄嫂弟妹发现后,天天在刘家老两口跟前闹分家,惹得全村人看笑话。
老两口实在撑不住,最后只能同意分家。
刘家没有多余的房子,分家后也只能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吃饭分开了。
刘顺输光了家里的鸡鸭鹅,分家时没有分到一毛钱,仅仅分到小半袋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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