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这话是从哪说的呢!”侯常发面含苦笑是连连摇手。

“不管从哪说的,反正今日这胡昆我是绝对饶不得!庄主要是真想蹚这浑水,一并上来就是了!”话到这份上,萧宁也不欲和他再多说了,一抖龙雀刀再奔胡昆而去。

侯堂发见了又喊了声:“不可!”自己也只好一抖算盘跟了上去,后面贺成自不例外,也紧随而上,就算是玉念峰也咬了咬牙,扯下两道布条将伤口扎紧,也待再次上前,只不过被已经安置好尸身的吴亮和张拱闲一起拦了下来。

到这会儿场中已是没有闲人了,在这黑夜之中不时可闻喝叱之声,更是可见刀光剑影。再看动手的这几个人,吴亮跛了一只脚,身手上的确不如以往灵活,但好在张舵主的功夫不弱,两人联手对上个同样有伤的玉念峰,还能略占先手。萧宁一口刀独斗功力最高的三个人,至今也未落了下风,只是侯、贺两位多次见过他的身手,心中颇多忌惮,一直未曾硬拼,让他难寻克敌之机。最后是姑娘那边,却是打的有几分意思,先说李三娘的功夫本就值得称道,一双水袖可长可短,内力暗蕴之下每一击不下于重锤铁锏,而楚月初得“工布剑”,一开始并不顺手,只得以暗器相辅才勉强讨了个平手,可等到七八十招后,她真把手中剑摸透了,李三娘哪还能是其对手。这时候就见王姑娘仗着宝剑之利只攻不守,哪怕对方攻到身前也只是左手甩出几支飞刀袖箭,就足以逼她回身自救。

等再斗个五六十招,还是这边先分出胜负来了。只见李三娘刚刚侧身让开迎面来的两支钢镖,右手水袖一抖向着姑娘当胸撞去。而此时的楚月却是一反常态,双足如钉子般得立在那里不闪不避,手中长剑急舞“碧波千重”,剑光如重重波浪护在身前,但听“嗤嗤”声不绝,那近前的水袖竟被宝剑削得片片撕裂,化作漫天的彩蝶在两人中间急舞。

李三娘见了大吃一惊,一抖水袖往后急撤,可收回来的连三分都没有。而姑娘这边却如牵线的木偶,她一收招自己跟前急往前进,手中剑招变“东流到海”直奔对方前心而去。眼见对方竟是跟了上来,李三娘更是急了,右袖刚撤左袖急舞,就如同一朵彩云挡在了自己身前。这时的楚月哪管她这个,仗着自己的剑利,一往无前得往那袖云中冲去。果然,就听裂帛声声响起,那水袖上虽然贯足了内劲,在工布神剑面前亦如土鸡瓦狗一般,倾刻间就被裁成了数截。

不过等姑娘穿过去了,眼前也没了对方的身影,不待她再有反应,就听旁边已然恨声道:“好个贱婢!敢毁我衣袖,你就受死吧!”话说着一道锦带如巨蟒般扑了过来,眨眼间将楚月上身连着臂膀裏了起来。此时才看见李三娘早闪在了一旁,手中握的竟是自己围的束腰,这时候展开得有两三丈长,大半已捆在了姑娘身上,只剩一截还握在她的手里。

楚月见了连挣两挣没能挣脱开来,李三娘却是冷笑一声,手中带子一紧,扭头对着萧宁冷喝道:“萧宁小儿,你心尖儿上的人儿已落在我手里了,你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萧宁和侯庄主三人斗得正酣,忽然听她这一喊也是吃了一惊,匆忙间回头瞥了一眼不由得颜面失色,大吼一声:“你敢!”一时间手上招式稍乱,竟让对方三人抢了上风。

“哼哼。”李三娘冷笑一声,再把手上锦带紧了一紧道,“姓萧的,弃刀受缚!否则我先要了这个贱婢的性命!”

此时的少侠也是心下大乱,一面应付着三人的招法,一面苦思着对策,只瞬间额头的汗就下来了。李三娘见他还不肯停手,不由得怒火直冲,猛从袖中抖出一把匕首来,咬着牙道:“你再不束手我就先划花了这丫头的脸!”

萧宁听了这话可真是没法,虚晃一招退了开来,刚想开口应对,却见此时姑娘眼中寒光一闪,足下猛一用力半截锋芒从靴尖上探出头来,再突然下蹲身形,裏着锦带贴地抢上几步,脚下就是一个横扫。

李三娘只以为楚月这里再没威胁,此时全副精力尽在了萧少侠身上,等感觉手上锦带一紧,情知事情有变,可不等她转过身去,就感觉腿上一阵剧痛,脚下已然无力站稳,“啊呀”一声倒了下去。原来姑娘这一脚正扫在她小腿侧面,靴前的尖锐结结实实得镶入了其腿中。这小腿本来就是肉少,又怎吃得如此重击,此一下不说皮肉了,兴许骨头都是断的了。

趁着李三娘这边劲道乍松,楚月带着那锦带几个翻滚远远闪开,等站起身形再猛一运力,没了对方内劲的护持,区区布帛又怎能束缚住她,只听“嗤啦”声响,那锦带已被挣做数段。此时姑娘一得自由,就是提剑直奔地上的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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