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抬头看,我害怕走进来的人是陆天成,可我猜对了。

此刻,我想起女记者说的那句话,我赌他的枪里没有子弹,这一局,我赢了。

陆天成只身走进法庭,他交出了那所谓的,被修好的杜鹃家的监控录像,在监控录像中,几乎还原了事发经过,可当我看到最后时,我发现,监控录像中,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开过枪,在我夺过杜鹃的枪后,陆天成夺过我手中的枪,连开两枪。

“不,这监控是伪造的,这是假的!”我大喊。

可陆天成却扭头看着我,他无法在法庭上对我说任何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我。

他的眼神锐利,无奈,好像在让我闭嘴。

而就在案情陷入扑朔迷离中时,陆天成让女记者进场,那个一直在采访我的女记者提供了证词,她告诉所有人,在我们的私密采访中,我说出了自己并没有杀害杜鹃的证词,我的供认不讳只是为了守护心爱的人而已。

我无助地流泪,看着所有怀疑我的人们,我才发现,我忽略了一点,意大利这个在我心中最浪漫的国度,并不是徒有虚表,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体里都流淌着为爱而生的细胞,他们充满了人性的悲悯,他们能在任何一段爱情故事里与之共情,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美丽的错误,甚至更愿意相信,这是一位女导演最为脆弱与感情的一面。

在陆天成提交了大量的证据之后,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消失完美地融合到了自己杀人犯行为中,让人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所有的证词。

我们明明相隔咫尺,却无法再触碰到对方,我们只能望着彼此,他看着我的无能为力,我看着他的竭尽全力。

就这样,最终我被判无罪释放,而陆天成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那一刻,我崩溃呐喊,我喊着他的名字,从来没有过的撕心裂肺。

“陆天成,你这个骗子!”

我和陆天成坐在会见的房间里,像一场道别,一场真正的道别。

我手上的手铐被戴在了他的手上,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泣不成声。而这一刻,我面前的陆天成第一次变得像个傻瓜一样,他双眸中含满了泪水,晶莹剔透。

他伸手再一次帮我擦掉脸上的泪水。

“兮兮,你听我说,不过十年而已,很快地,我会在里面争取减刑的机会,或许……用不了十年。”

“陆天成,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兮兮,别哭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你还要照顾我们的儿子,你不会比我轻松的。”

听着陆天成的每一句话,我哭得更加汹涌,他捧着我的脸,那熟悉而温柔的吻落在我唇上,落满了秋日的悲伤。

陆天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戒指没有盒子,他将这枚戒指戴在我的中指上,一滴眼泪也落在我的指尖,我看着他。

“我等你!”

除了这三个字,我找不到此刻能对陆天成说的话,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天,我回到爷爷的别墅,魂不守舍。我孤单地坐在冷冰冰的客厅里,院子里的风信子依然盛开,陆天成身上那熟悉的乌木沉香味道似乎还弥漫在房间里,可他的身影将在这十年里都不会再出现了。

我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缩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当我来到陆天成的书房时,他的桌上很干净,显得那块儿怀表和信笺十分显眼。我走过去,拿起怀表,打开信笺,里面是陆天成的字迹。

“苏若兮,你愿意嫁给我吗?”

即便和自己说好了不哭的,可陆天成这张还没亲手送到我手中的信笺与求婚的怀表,让我瞬间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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