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易瑾的话,盛枷落子有了些许迟疑。

活到这么大,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七岁起,他就渐渐的,做事从未想过给自己留退路。

他缓缓落下黑子,依然一声没吭。

萧易瑾知道他的性子,便也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这局棋,又是惯常的平局。

棋毕,萧易瑾笑笑,不知下次你我分出胜负,又是什么时候。

盛枷也跟着笑了笑。

萧易瑾道:“行了,你忙公务吧,那人抓到后,记得知会我一声。”

盛枷应道:“自然。”

萧易瑾走后,盛枷对程鸽道:“那人今日在清风醉吃了瘪,明日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今夜加派人手,覆盖马市周边所有街区。明日,定要活捉他。通知马市那边的人提高警惕。”

程鸽应道:“是,大人。”

-

翌日天刚蒙蒙亮,城东望秋门的马市便开市了。

陆陆续续有马商将自己的马匹牵到马市上售卖。

天色大亮时,马市上已经人声鼎沸,马匹的嘶鸣声和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一派热闹景象。

耶律阿德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酒楼的二层,面色得意的看着那边的马市。

这是他精心挑选的位置,既可以品尝美食,还可以顺便将马市的街景尽收眼底。

他觑着眸子,不怀好意地看着马市上的热闹。

心里想象着一会儿马市上的景象。

“嘭”地一声,巨大爆炸声响起,马匹被炸成肉渣,惊鸣声响彻上京城。

整个上京城将因此陷入一片恐慌。

想想都分外解气。

他们应该庆幸,他没有去炸人群聚集的商业街。

只炸了他们些马匹。

已经算是他的仁慈了。

红色牌子下面,准备下手的人已经就位。

眼见着马市到达了最热闹的时候,耶律阿德邪魅勾勾唇,抬起手臂,用力一挥,下面的人得了令,四下张望一番,低头引燃火折子,点燃了事前埋好的引火线。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耶律阿德兴奋地数着数:“一、二、三、四、五……”

计划里,十个数就可以燃爆。

“六、七、八、九、十!”

“十!”

马市上依然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十!”

北雁埋伏在附近的人都愕然。

不对啊,燃爆物他们埋得万无一失,绝不会出意外。

怎的没有炸?

耶律阿德意识到了不对劲,对着身边的侍卫道:“快去给本尊看看,出了何故?”

不等他话落,包间的门“砰”地一声开了。

一个身着黑色衣袍,手拿黑玉折扇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盛枷道:“不用等了,炸药,已不在下面。”

那夜,他们的人刚将炸药埋下去,大理寺的人随后便取了出来,空留了一条引火线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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