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可是你妹妹舍了脸面和国公爷求的机会。到了前锋营可得好好做事,军营可不比家里,任由着你的性子胡来。真闯了祸,谁都保不了你。”扶老爷再三叮嘱,车轱辘话不知说了几遍。
扶三哥得偿所愿,笑得花一样灿烂,再三保证道:“放心吧爹,娘,小妹,你们放心好了,我绝对恪守军纪,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看着意气风发的三哥,扶桑提醒道:“三哥,眼下边关虽无战事,但北边一直不蠢蠢欲动,保不齐有一天要上战场。前锋营是濮国的精锐,也是国公爷手下的亲兵,平时要求定然会严苛些,三哥还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随时托人给我传消息。”
扶夫人眼角微红,偷偷用帕子拭去泪水:“你妹妹说得对,军营辛苦,要照顾好自己,得空了给我和你爹报个平安。”
扶三哥对做生意和读书考功名都不感兴趣,偏偏就喜欢舞枪弄棒,没机会参军,索性就在家当街溜子,和一帮纨绔吃喝玩乐浑浑噩噩也不错。反正兄弟们感情好,就算兄长以后承袭了爵位也不会亏待他。
武举已经取消多年,扶老爷本想着捐点钱,和陛下讨个恩典,给自己儿子安排进军营混个差事就好。
顾玄珩得知此事后,见过扶老三的身手,虽完全比不得扶桑,但也说得过去。便问他愿不愿意进前锋营,那里的人不看人身份高低贵贱,只凭实力说话。一开始进去就只能从基层做起,日后走到哪一步,全凭着自身打铁硬。
一听说能进前锋营,扶三哥乐不可支,很爽快地应下来。
上一世,原主在国公府的日子过得艰辛,为了不让她为难,扶家人从未在原主面前提过扶三哥想参军的事,直接捐钱买的军中闲职。
北部袭来之际,扶三哥所在的宿卫营也临危受命上了阵。里面的许多弟子多为勋贵人家赋闲的子弟,大都是无实用的绣花枕头,大都弃甲而逃,而扶三哥没忘记过自己作为军人的使命和信仰,战死到最后一刻,倒下那一刻已经面目全非。
对方将领还感慨了一句:“没想到这么个土鸡瓦狗堆里还藏着一头狼崽子,可惜孤狼注定成不了什么气候。”
得知扶桑的三哥是在顾玄珩的引荐下入的军营,还是最为精锐的前锋营,汀兰苑摔摔打打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才停下。
沈晚仪因着开罪了国公爷,被禁足后日子越发不好过,脾气也越发暴躁,门口的守卫习以为常。
“凭什么,国公爷把那低贱商户的娘家人安排进军营,想我阿弟不过是想去户部谋一个押运军粮的小吏,见见世面,国公爷都不答应!
管他高门显赫还是贩夫走卒,天底下的男人尽是虚伪薄幸有了新人,与旧人再鹣鲽情深又如何。”
楼嬷嬷劝道:“姨娘慎言,忠远伯毕竟可是陛下登基时御笔亲封的爵位,如今又在家中做客,您还在禁足,当心让人听了去。”
沈晚仪瞪了一眼楼嬷嬷,颇有些阴阳怪气道:“这内室隔音好得很,屋里就你我二人,你若是三缄其口,自是不会有旁人知晓。”
楼嬷嬷勉强扯了个笑容:“姨娘真会说笑,老奴可断然不会干那种嚼主子舌头的事。”
“你——”
楼嬷嬷站在一旁,低眉顺目,很是规矩的样子。
连枝被处置了以后,院中少了分庭抗礼的人,楼嬷嬷恩威并重笼络人心,又仗着自己是沈夫人身边的老人倚老卖老,越来越不把沈晚仪放在眼里了。
沈晚仪惯会审时度势,该收敛性子的时候绝不含糊,否则也不会哄得嫡母善待于她,平心静气转移了话题:“母亲可有托人来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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