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沈清远打发走了邱侍郎家的管家,回屋找闺女媳妇说话。

“咋回事啊?这邱家怎么还突然派人登门了。”

夏芸娘心下嘀咕,这邱府打从他们到了京城就一直没怎么搭理过他们。

他们在小院住的这段日子里也从未见过邱家来人,她们自己也识趣的不讨人嫌上门打扰人家。

只备了厚礼准备在离开的时候去一趟邱宅感谢一下人家借他们宅子的恩情。

没想到临了临了他们要走了,邱家却派人上门了,难不成是觉得他们住的日子太久了想让他们赶紧给倒地方?

“不知道,说是想请咱们一家四口后日去府上小聚,估计是听说了禄哥儿明日要上朝领封的事,提前示个好。”

“后日?可咱们明天就准备走了啊。”

夏芸娘叠着衣服的手一顿,显然觉得有些为难。

沈清远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清茶:

“是啊,所以我给拒了。

跟邱家的人说了,咱们明日就走,明天一早回去府上归还钥匙。

那管家听完还楞了半天,也不回答成与不成,只说要先回府上跟主子汇报一声。”

夏芸娘听到丈夫这么说才放下心来。

只要不会因为这点小意外拖延他们行程就好。

至于邱侍郎一家听到这个答复会怎么想,那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了。

官场上的事,自由沈清远和禄哥儿自己拿主意。

显然,沈正禄同意老爹如此回复邱家,就是拿好了主意不打算与邱家走的太近的。

这头沈清远一家忙忙叨叨的开始整理行李物件,那头管家回到邱府气都没喘匀乎就赶去书房给邱大人汇报。

好巧不巧,邱夫人也在场,听完管家的话立马就不乐意了。

“不过是个小小探花郎,刚得了功名就敢如此摆谱,当真是不把我们邱家放在眼里。

哼!”

邱夫人冷哼,直接把手里的薄胎细釉桃花盏扔到了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吓得管家扑通跪倒地上。

邱大人看了一眼妻子,略有不满的道:

“行了,当初人家上门你不是也没让人家父子俩进门么。

这读书人,有些气性也正常的。

既然他们不愿来就算了,日后若有机会再说。”

邱侍郎不以为意,这沈正禄小小年纪就能考取探花的美名,说句少年英才也不为过。

只是这楞头小子初出茅庐,在这朝堂里能走多远都还犹未可知,不来就不来吧。

他倒是想看看,毫无根基的沈家小子,在这遍地达官显贵的圣京能混出来个什么名堂。

左右他们还有这借屋之交,日后这沈正禄真发达了,定不会愿自己背上忘恩负义的骂名,到时自己在主动与之结交也为时不晚。

邱正光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挺好,可谁知沈正禄压根没按他所想的那般做。

人家第二天一上朝就直接请旨要去平叛!

邱正光死死的捏着袖子下面合拢在一起的双手,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那个此刻正腰杆笔直的跪在大殿中央,受皇上嘉奖的新科探花郎。

哦,不对,不应该在叫人家探花郎了,人家现在可是正五品督军统办!

只因他与状元郎二人一番“情真意切”的恳请,龙颜大悦,直接封了新科状元张鹤松和探花沈正禄为正五品督军统办,调配军资辎重,随军北伐!

他邱正光,汲汲营营二十载,才不过混到一个从四品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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