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蔓的病来势汹汹,每天白天就缓和,晚上就发烧,

一连四五天天,折腾的她没一点儿精神。

她最终还是回了绍家。

绍京宴聘请的女佣里,有个荷妈,是退休中医,很会替人调理身体。

荷妈很喜欢钟蔓,钻研她的口味,天天变着法儿给她做好吃的,在煮的粥里都加了滋补的药材。

钟蔓盛情难却,每每强撑着吃完,几天下来,气色倒是好了点。

可她也清楚,有人这几天还在忧心如焚。

她故意的,为的就是他们跳脚。

到第七天的时候,矛盾终于爆发。

“让开,我女儿在里面,我要见她,你们凭什么拦着我!”钟霆在外面大喊,声音粗犷难听,几乎不把自己一张老脸当回事。

杨舒雅小心翼翼的劝着,却差点被推倒,只能求佣人去告知钟蔓。

“让他们进来吧。”钟蔓手里端着荷妈新煮的红枣银耳羹,漫不经心的说。

钟霆原来当过几年兵,孔武有力,进来的时候撞到了门口的立式衣架,闹得动静不小,惹得客厅几个佣人暗自皱眉。

他一进来就看到钟蔓窝在沙发上喝粥,顿时更气,“好啊,你老子在外面日夜忧心睡不着觉,你倒是好日子过着,惬意的很!”

杨舒雅也心里不是滋味儿,眼看着公司的合作越来越少,这几天他们一家三口就像被人架在火上炙烤,险些支撑不下去了,这死丫头倒无所事事地在这儿享受。

她温声道:“蔓蔓,我们家的事你也知道,毕竟是因你而起,你也答应了我们要帮忙,怎么还是没动静,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公司那些股东也不安分。”

“急什么,你们答应我的不也没有做到?”钟蔓淡漠地抬起眸子,目光凉凉地将二人一扫。

钟霆跟杨舒雅皆是一愣,互相对视一眼,眉头紧蹙。

这死丫头还惦记着公司股份呢,真不要脸!

“蔓蔓,这股权转让的事不是得慢慢筹谋嘛,你父亲已经让律师团队起草合同了,可这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公司的麻烦不是?”

杨舒雅舔着脸强扯出一抹笑,走过去试图抓住钟蔓的胳膊。

荷妈走了过来,挡在二人之间。

“钟夫人,我们少夫人病着,生怕过了病气给您。”

荷妈温声说道,态度和蔼又亲切。疏离

杨舒雅顿时一僵,笑脸险些挂不住,求助地看着自己老公。

钟霆的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他恨声对钟蔓说:

“你胃口未免太大,张口就是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钟霆辛辛苦苦半辈子,也才百分之五十三,你……”

“你辛苦什么了?”钟蔓将粥碗递给荷妈,冷冷笑了一下:

“你的股份,全是我妈转给你的,这么多年你靠着她在背后给你撑腰,靠着外公留下的那些董事,一路顺风顺水。要不是他们,你早就把公司搞垮了,还有脸说自己辛苦!”

一番话说完,钟蔓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可还是不解气。

想起可怜的,被辜负的母亲,她恨不得撕了这个老货。

钟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钟蔓,像活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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