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璎用一只大海碗端来一碗清水,示意宋瑄将四个平安符放入水中。

宋瑄小心翼翼地依次拿起四个平安符,将其轻轻放入水中。而后,三个人六只眼睛死死盯着四个已经被清水浸湿的平安符,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有变化!”柳妙璎见到其中一个平安符的背面慢慢有了变化,惊喜地大声说道。

紧接着,其他三个平安符也缓慢地发生了变化。

三人静待了约半个时辰,四个平安符背面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且不会进一步变化时,宋瑄将四个平安符取出,拼凑在一处,背面的墨迹似乎并无规则,但拼接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幅地图。

宋瑄仔细看了看那粗糙的地图,沉吟片刻,说道:“似乎还少了两张。”

刘喜雨立即说道:“岚岚说给肚子里的孩子也求了平安符,她还绣了一个绣袋,给孩子的平安符就在那绣袋里,我这就去取!”

说完,他立即往外奔。一只脚刚踏出,另一只脚还悬在空中时,他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对了,她还给风哥家的茂哥儿也送了一个平安符!”

待六个平安符全部集齐且经过清水浸泡,宋瑄将它们打乱后重新拼接,尝试了多次后,最终敲定了一张图,对柳妙璎和刘喜雨说道:“这里应该就是藏宝之地。”

刘喜雨凑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琢磨了一番,挠挠头说道:“这好像与每个州的形状都不像啊。”

刘喜雨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看过大祁的州府版图,拿着眼前的图形与自己脑海中的对比了一番,压根找不出一样的。

“没错,它与如今大祁的任何一州的形状都不相符。因为它是蓝清比照前朝的州府版图所绘制的。内书库中存有前朝的版图,我曾看到过。这个州,若是我没记错,应该就是前朝的黑泽州,如今的辽州。”宋瑄朗声说道。

“辽州?是国土的最北边吧?会不会弄错了?不是说前朝宝藏藏在一处隐秘的陵寝中么?有人会把陵寝修建在辽州?”刘喜雨提出疑问。

辽州的确不是适合建造陵墓的地方,那是大祁最北的州,面积大但人烟极其稀少,大部分土地都常年被冰雪覆盖,寸草不生,人与动物都无法存活,因此终年白茫茫一片。

多年来,辽州只是作为抵御少数极北之地的长毛野人入侵的战略之地,在辽州最北边修建了城楼和炮台,派犯了大错的武将和犯了大罪之人前去守城。

辽州因终年严寒,冻土约有好几尺深。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下,怕是很难挖出一个像样的墓穴,遑论高规格的奢华陵墓。正因如此,刘喜雨才会提出质疑。

“我倒是觉得极有可能就是辽州,前朝也有不少能工巧匠,未必就不能解决冻土的问题。且辽州地广人稀,无人能想到前朝的秘宝藏在如此荒凉之处,而这正是藏宝之人想要达到的目的。”宋瑄分析道。

宋瑄三人揣测蓝清被劫至何处时,白老先生、白汐带着蓝清已经到达了青州北郊官道上的一家客栈。第二日一早,三个与白老先生三人身形相仿之人结了房钱,登上马车,继续向西北行进。

而真正的白老先生一行,则在客栈停留了三日,第三日夜里才改换装扮后上了一辆运输布匹、棉花的货车。赶车的中年汉子是该客栈的常客,身份是往北地贩运物资的小货郎。

谁也想不到,这位容貌普通、老实憨厚的中年货郎,正是白老先生早些年就安排在青州的钉子。他赶着两匹快马,将货物连同白老先生三人一路送往北地。

他们中途又换了三次车,最终在十一日之后到达目的地,正是辽州最北的白城。

此城之所以得名白城,就因为它一年四季都只能见到茫茫无际的白色,几乎看不到其他色彩。白城中除了奉命驻守的官兵、服役的罪人,以及偶尔运送物资前来贩卖的小货郎,并无其他居民。

为白老先生一行赶车的,仍是一位货郎打扮的中年汉子。只不过比起在青州出发时,他运输的货物要多了许多,足足有五辆货车。

因此,这一队人马,除了白老先生三人,还有许多忠于前朝正统的关键之人。他们被白老先生用特殊的方式集结,在北上的路上不断汇入,最终到达白城的,一共有三十多人。

白城本就人迹罕至,一下子多出三十来人,自然十分醒目。因此,追随白老先生而来的,不是货郎打扮,就是罪人打扮,看起来并不惹眼。

一行人分散进了白城,之后又分散在几个土地庙中歇息。因白城常年无百姓生活,城内并无客栈和食肆,能暂居的只有城中几个破败的土地庙。

白老先生、白汐一左一右将蓝清夹在中间,跟着一个货郎打扮的汉子进了一个土地庙,而后从土地公的雕像后寻摸出一个机关。机关开启后,土地公雕像后满是裂缝的石墙一分为二,成为一个可容两人同时通过的石门。

货郎打扮的汉子恭敬地做了一个“请”地动作,而后当先踏入石门里,白老先生紧接着走了过去,白汐半拖半拽着蓝清紧随白老先生进入石门内。她们进入后,那货郎打扮的汉子不知按下了什么机关,石门缓缓合上,将他们和外界隔绝开来。

出乎意料的是,石门内并不是黑漆漆一片,而是灯火通明。因为两侧的石壁上都装了壁烛,头顶的石壁上还缀满了大大小小的夜明珠,使得本应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空间明亮而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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