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剑法我已经练熟了,感觉有点儿饿了,回来找吃的,就听到爹和娘在说话。”小米糕答道。
“厨房在那边,去吧,别杵在这儿。”宋瑄没好气地说道。
小米糕不知自己怎么惹父亲不高兴了,瞟了一眼脸色不善的父亲,委屈地垂着脑袋走了。阿丑也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拍着脑袋跟着兄长走了。
“你看你,跟孩子凶什么!”柳妙璎瞪了宋瑄一眼,斥道。
“谁让他们打扰爹娘说悄悄话的。”宋瑄道。
柳妙璎横了宋瑄一眼,轻抚着肚子,虔诚祈祷道:“希望这次是女儿。”
老天爷似乎并没有听到了柳妙璎的祈祷,这一次她又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秦王府的老三打出生起就和其他婴孩不同,不爱哭闹也不怎么笑,总是一副看破世事是高深样子。每次看到他高深莫测的模样,柳妙璎就忍不住发笑。
“看你这么老成持重,而且还赖在娘亲肚子里迟迟不肯出来,就叫你小持吧!”柳妙璎捏了捏三宝肉嘟嘟的小脸,笑着说道。
自从给二小子起名阿丑又反悔却在大儿子的阻拦下不能更改乳名后,柳妙璎对于给老三起小名就尤为谨慎。“持”同“迟”,老三比预计的产期足足迟了十日,因此这个名字十分贴切。
于是,秦王府三公子的乳名便唤作小持。
帝王家也和百姓人家一样,讲究多子多孙多福气。旻德帝又得了金孙,自然十分高兴,心血来潮换了便装悄摸出了宫,亲自去秦王府看望小皇孙,赞他气宇轩昂,有大将之风,希望他铁骨铮铮,为其赐名“铮”。
小持比他两位兄长都好带,很少哭闹,吃饱了奶之后,就静静瞟着四周。若有人逗他,他就把小脸转向一边,一副“我不和愚蠢之人交流”的傲娇模样。
最爱逗弄三弟的小米糕和阿丑两人,都摩拳擦掌许久了,想找机会“教育教育”对他俩不屑一顾的老三。无奈小持身边总是围绕着各色人等,弟兄俩压根找不到机会。
就在小持满月的两个月后,卫昕怡也生了个小子,大名崔峪,小名小鱼。崔啸霆、卫昕怡夫妇膝下已有二子二女,凑成了两个“好”字,着实让人羡慕。
遗憾的是,刘喜雨、蓝清夫妇一直没有孩子,蓝清体寒,不易受孕。医者不自医,她请了不少名医调理,始终不见起色,夫妻俩也慢慢不再奢望了。
柯瑶的儿子茂哥儿三岁时正式拜刘喜雨为师,主要是李风吟和柯瑶自己尝试着教儿子习武,但他们都狠不下心肠,干脆让刘喜雨来教。一张小嘴只要不是在吃东西,就一定在说话,比他师父刘喜雨更甚。
刘喜雨的武艺本就十分强悍,不比李风吟差,而且对小孩子极有耐心,但又不会无原则地宠溺,是个合格的师父,加上茂哥儿会走路起就常由刘喜雨带着到处玩儿,二人亦师亦友,相处得极好。
刘喜雨、蓝清夫妇膝下无子,便将茂哥儿当亲儿子一般疼爱。茂哥儿也喜欢和师父、师娘在一起,跟师父学武功,跟师娘学医术,小小年纪就博闻强识。
茂哥儿不仅武功路数跟师父刘喜雨一模一样,嘴碎的毛病也一样,一张小嘴只要不是在吃东西,就一定在说话,比他师父刘喜雨更甚,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潜入燕京的那些身份不明之人,始终没有掀起大风浪,这也与旻德帝迟迟尚未颁布废太子的诏令有关。宋瑄和禁军抓了不少小打小闹之人,但抓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始终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两年间,不断有不明身份之人想要寻找并掳走蓝清,好在刘喜雨提早做好了部署,雇了许多与蓝清身形相似的女子,让其假扮成蓝清。假蓝清多了,真的又进行了伪装和易容,倒也没被找到。
在邪教兴晏教被灭后,义军也沉寂下来,凉州势力更是蛰伏不出,各方势力相互牵制,谁也不想出头,燕京城如同静谧的湖,波澜不兴,很是平静。
在外患方面,早些年大祁西北方向的高昌大败,不得不对派出使臣议论和,割地又赔款,但高昌人骨子里是不服输不认命的,高昌国主表面上歌舞升平不思进取,实则在暗中秣马厉兵,蠢蠢欲动。
只是,当年的大败让高昌国力大减,许多青壮死于大战,人口急剧减少,且国内资源匮乏,百姓贫苦,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元气。要打造一支能够上战场的军队,还需要时间。
因此,短期内,高昌因时机不成熟不会主动挑衅。大祁南面的南昭,更加不足为虑。
南昭是位于大祁越州以南的小国,常久以来都依附于强大的邻邦。在大祁的开国皇帝登基后,南昭立即递交了国书并派了皇太女前来道贺,两国之间从未发生过战争,算是友好之邦。
虽然近年来南昭倚仗越来越强盛的国力,打造了据说装备十分精良的军队,其朝中和民间也有一些鼓动脱离大祁掌控的声音,但尚不足以掀起风浪。
帝王稳坐龙椅,手握权柄,摆弄棋局,排兵布阵,试图鼓动各方势力的争斗与内耗。然而,事态并未像他希望的那般进展。
太子被圈在东宫之后,彻底老实了,任何小动作都没了,一心只惦记着生儿子这一件事,可惜东宫只新添了两位庶女。此后,太子愈发消沉了,开始看破红尘,沉迷于佛法,险些剃度出家。
燕王因一次酒后纵马而摔断了腿,集齐太医院和天下名医才险之又险地保住了腿。婉嫔日夜担心儿子因身残将眼看就要到手的储君之位拱手让给了秦王,全部心力都用在寻找名医上,无暇他顾。
宫中的十皇子、十一皇子都长大了,许多朝臣本以为他们会加入夺储的战局,谁知这二人资质实在不佳又贪玩厌学,且生母都是出身不显的低位嫔妃,实在难当大任,因而并未入局。
种种内外因素交互融合,使得燕京或者说整个大祁的平静持续了将近两年,连秦王府最小的老三小持都能背着手在两位兄长面前口齿清晰地大放厥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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