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宋箐箐原本想着谢朝歌是太傅府家唯一的女儿,而谢太傅又是自己爹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只要专注讨好了谢朝歌,她宋家不愁日后没好日子过。
可她没想到谢朝歌那么不中用,竟然被一个不知道哪个乡下冒出来的野丫头压过一头。
想起之前在长杳这里吃瘪受过的苦与诸般难堪,宋箐箐越想越气,怒意上头,只觉得自己多年的如意算盘全被搅和合了。
宋箐箐冷哼一声,翘起嘴角,故意拔高声线好让书院里所有人都能听见。
“谢长杳,我要是像你这样不知检点,我早就一头撞死了!一个好端端的贵女平白失踪多日,谁知道还是不是清白之身呢?京城哪家公子敢娶一个不洁之人回去,你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是啊,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哪怕不嫁人也是一品太傅府家的嫡女,不像你,以后高嫁个五六品官,夫妻俩在路上撞见我估计还得弯着腰腆着脸赔笑叫我一声谢小姐呢。”
小姑娘悠悠叹气,不徐不疾的掸去衣袖上的落叶。说完,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宋箐箐。
“如果清誉与嫁人就是你的价值,那——你看上去倒很是廉价啊。”
长杳话音一落,围观的众人便开始哄笑。
谢长杳毕竟是谢太傅的女儿,别说是不嫁人,哪怕是招婿上门都多的是大把人挤破门槛。
若是长杳愿意,将来索性养几个小倌在后院里头恐怕都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什么闲话,谁让人家会投胎有个好爹呢。
宋箐箐气得浑身发抖。
“谢长杳,你不要脸!”
“是啊,给你的好脸色太多了,我是该好好反省。”
说罢,长杳朝烟词使了个眼神。
激动的烟词心领神会。
“是,小姐。”
宋箐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烟词一个耳光抽得别过脸去。
她发髻被扇得凌乱,不敢置信的捂着剧痛的红肿面颊,呆呆张大嘴。眼睛里已经蓄起了羞耻的泪光,一道清晰的五指红痕就赫然印在左脸上,狼狈不堪。
“谢长杳,你、你竟然打我!”
“只挨了一个巴掌你就偷着乐吧,我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若是惹得我不高兴,我就是把你吊到城楼上挂个几个时辰,你爹敢去告状吗?!”
说到这里,长杳笑了笑,居高临下垂眸看向宋箐箐的目光里几分怜悯。
“恐怕,你爹还会因为你得罪了我而惶恐不安,第二日赔笑押着你上门来给我道歉吧。”
长杳的话说得很刺耳,但宋箐箐怔怔的放空思绪,颤抖着,却一句争辩的话也说不出。
谁让她没个好爹,硬气不起来。
人家谢太傅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宠女儿护短,谢夫人又是镇国将军府嫁出去的女儿,更别提还有嘉明长公主的青睐。
是啊,谢长杳再怎么样身后靠山都一座比一座高。
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谢长杳会被清白名誉这种对她来说最不值一提的玩意所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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