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鹄反问:“什么是该提的?”
“当然是——”罗鸿猛然间看到萧允晏眼中射来的冷光,顿时将肚子里的话生生吞咽了回去,又道:“提过去做什么,至少该往前看,该说说往后怎么办。现在算怎么回事?我们跟他们是结盟还是什么?究竟他们是主我们是客,还是我们是主他们是客?”
萧允晏只道:“让城外将士分批进城来巡城。”说罢,他自己也往外走去。
“殿下去哪?”罗鸿紧跟着他。
“听说此城也是颇为繁华,你和罗鹄跟着本王出去转转。”罗鹄见他脸色阴沉,根本不像是有这些闲情雅致,一时也猜不透他要做什么,只应了一声“是”便跟着出去。
三人身着便装,在最繁华的酒楼坐下,望着街市上人来人往。不时,旁边一桌食客道:“你们听说昨夜梁军进城的事了没?”
旁边有人指着刚好在巡城的一队梁军道:“你看,这不正在巡城吗?”
有人抱怨:“这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啊!一座城池有两个军队,前些天我们还是宁人,转头就变成了新夏人,这才没几天,不会又成梁人吧?”
“成梁人?我呸!老子才不受这窝囊气,老子贱命一条,死我也是大宁的人。”他说着,声音又渐小,“就算不是宁人,做新夏人也成,不如我们就投了新夏军,至少,这平宁王好歹也是姓赫连的,公主还是先皇的掌上明珠呢。”
有人提醒他,“小点声,梁军就在附近呢。”
“就这事你们干不干?再不行,我们自己反。听说萧允晏住在睢阳王府,看我敢不敢刺杀他。”
众人一听,纷纷让他小声说话,此时罗鸿站起,走向他们,又问那人:“那你认识霁王吗?”
“自会认识。”说着,他打眼瞧了瞧罗鸿,见他体魄强健,威风凛凛的样子,便问:“这位壮士,你敢不敢跟着在下干?”
罗鸿大笑了几声,忽然又喝了一声:“上来。”,不时,一群梁军就上来了,罗鸿下令:“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
已是暮色四合,赫连漪正在城楼,看到梁军连她这里都来巡查,一时,既愤怒又无奈。少顷,城下忽然有很多百姓蜂拥而至,个个朝上看她,忽然又跪拜。赫连漪奇道:“齐越,去城下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是。”齐越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回来,道:“公主,发生大事了。”
“城中百姓对霁王有不敬之言,霁王就以反叛罪名命人给抓起来了,他们家人闻听此事前去说情,霁王又将他们家人也关押起来,谁去,他就关谁。如此连坐,抓的人也越来越多,现在城中百姓人心惶惶的,皆是敢怒不敢言。”
“怎会如此?”赫连漪忙不迭地下了城墙。
百姓们见她下来,纷纷跪地相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赫连漪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齐越对众人喝令:“你们一个一个说,否则公主听不清。”他又指着打头的一个道:“你先说。”
那是一个年方四十的女人,那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公主,今晨梁军不由分说就将我丈夫抓去了,我丈夫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只因那刘福生经常来我们店里吃茶。”
赫连漪不明,问:“刘福生是谁?”
此时,已有一些新夏官员听闻这里的事,纷纷都过来,一名文官对赫连漪道:“公主,刘福生昨日在酒楼里不小心冲撞了大梁的霁王,被抓起了,后来,酒楼里的一干人都被霁王抓走了,这还不够,凡是跟刘福生沾点亲带点故的,梁军一并都将他们给抓走了。”
“那抓了多少人?”
“已将近上千了,还在抓。”
“上千?”赫连漪知道,萧允晏和萧允昇兄弟向来待百姓仁厚,甚至就连乌溜氏的皇族,他们都能一直容下。凭萧允晏的智谋,他不会在此时做出如此昏聩之事,但如今他偏偏做出,此举无疑是冲着自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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