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盯着外面已经看不到的人影,好半天,才幅度很轻地摇摇头。

“我看,此物,应该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

瑾香和方掌柜同时惊讶。

“难不成,此物,是她窃来?”

“窃来之物,她不敢这么招摇。”

“她穿的衣裳,是今年入夏最时兴的样式,料子也是极佳,应是不为柴米油盐发愁之人。”

瑾香和方掌柜相看一眼。

不是来历不明之物就好,其他的,金玉满堂管不着。

安阳公主却不由自主,想到了年轻的事儿。

她还住在皇宫之时,先皇也给她请了夫子,邀了伴读。

其中一位,就是姚家小姐,后来的秦夫人。

当年,皇子的伴读中,有一位公子,曾试过追求姚家小姐。

姚家小姐不为所动。

公子不甘心,双方你追我赶。

姚家小姐的玉坠,落了地。

路过的安阳公主,刚好瞧见了玉坠,一眼。

伴读中,也有女子打趣爱打趣姚家小姐。

姚家小姐每每跟大家说起玉坠的用意,都满脸羞答答。

那时的安阳公主,不懂情爱,又因为先皇有意无意撮合她和永宣侯,日日烦心。

没多久,就把姚家小姐和那位公子的小小纠缠给遗忘了。

今日一眼,竟让她想到诸多。

她似有似无笑了一声。

秦颜第二日去狱中见到秦彰。

秦彰一身囚服,两鬓又生出了许多斑白,刚正清明的眼神中,带了些许浑浊。

见到大女儿,他浑身止不住颤栗。

“颜儿,你……你怎么来了?”

秦彰眨眨眼,滚烫的泪水,滑过脸上的沟壑。

他好似瞬间清醒,连忙转过身,背对秦颜。

他是两个女儿心中,最伟岸的父亲啊,怎么能被女儿看到他狼狈脆弱的一面?

“颜儿,为父无事,你赶紧回去吧,今后莫要再来看爹爹了。”

“爹爹!”

秦颜隔着门,迫切呼唤秦彰。

“爹爹,您蒙难,女儿怎能不来看看?”

“爹爹,您过来跟女儿说说话,好不好?”

这时,一个狱卒走过来,开了牢房的锁,请秦颜进去。

秦颜泪眼朦胧,惊讶看狱卒一眼。

狱卒脸上是和善的表情。

“秦大小姐,大人交代了,让您见秦尚书,二位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在这边帮二位守着。”

说话的狱卒,不是别人,正是云峰。

秦颜点头,迈步进去,站在秦彰面前,强忍即将喷涌而出的泪,紧紧抱住秦彰。

父女俩静静地拥抱片刻,秦颜暂时平复情绪,抬起头,十分认真。

“爹爹,您可否……将此事告知女儿?”

“颜儿,父亲没有什么事儿。”

秦彰一脸慈爱的笑容,轻轻抚摸秦颜的头发。

“父亲最大的心愿,是你和欢儿,好好的,都好好的。”

“爹爹不求你们姐妹俩大富大贵,只求你们,一辈子平安顺遂,幸福无忧。”

“爹爹!”

秦颜急了。

秦彰再次转过身,悄悄抹泪。

“爹爹,您为官多年,品行端正,为百姓尽心尽力。”

“我们万万不相信,此事是您之故。”

“爹爹,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您告诉女儿,好不好,女儿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您的清白。”

“颜儿!”

秦彰肩膀一震,沉下脸,很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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