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秦颜。
哪怕是得知秦家出事儿那日,她也是能强忍着情绪,没有在他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
“好,我找人带你进去看看岳父。”
“可若是父亲问起欢儿,我该如何回答啊?”
“要是……要是父亲说,他还想见见欢儿,我上哪儿找一个欢儿给他啊。”
秦颜苦恼又悲伤。
贺棋试探问:“要不,找一个容貌相仿的人,随你去见岳父?”
“不妥不妥,父亲最是疼爱欢儿,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清清楚楚。”
“你若是找个别的人冒充欢儿,父亲肯定会一眼认出来。”
“万一父亲胡思乱想,为欢儿担惊受怕,身子骨肯定又要出问题了。”
贺棋面露为难之色。
“颜颜,这可如何是好啊?”
秦颜再次靠向贺棋的肩膀,被睫羽覆盖的眼眸,一片清亮,哪里还有半点脆弱无助。
肩膀还在抽动,好半天才慢慢平复。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一脸欣喜地跟贺棋说。
“相公,我想到了,玉坠,我送给你的玉坠,其实是一对。”
“父亲把玉坠交给我和欢儿,我们姐妹各自保管。”
“夫妻也知道,我和你成亲之后,就把玉佩相赠了。”
“不如你先把玉坠给我,我带去见父亲,说此玉坠是欢儿的。不就行了?”
贺棋闻言,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
“如果岳父想看你那块,你岂不是没办法圆过去?”
“不会的,父亲深知欢儿的性子,欢儿若是去牢里看他,一定受不住。”
“有了这层原因,我才不敢带欢儿去看他啊,甚至不敢让欢儿知道,我曾去看过父亲。”
“父亲一定能明白,我带上欢儿玉坠的用意。”
“相公,你觉得,怎么样儿?”
贺棋牵动嘴角,笑了一下。
“颜颜你思虑周全。”
“要不,我也和你去?”
“万万不可!”
秦颜皱眉阻止。
“秦家过于敏感,多少人盯着你和秦家,稍有不慎,你就会被人针对。”
“我怎么忍心,看你因为秦家,陷于困境啊。”
“相公,我和父亲都知道你对秦家之心,就足够了。”
“颜颜,你真是善解人意。”
贺棋怜爱地把秦颜揽进怀中。
秦颜追问。
“相公,玉坠呢,快给我吧,我想明日就去见父亲。”
贺棋脸色僵硬了片刻。
“颜颜,不好意思,我前几日去背风镇巡视,衣裳沾了泥水,回到水部换下,玉坠还在那身衣裳上呢。”
“明日吧,明日我去水部,给你拿回来。”
“好,你明日当值回来,再拿吧,我准备些换洗衣物,晚一日一并带去看父亲。”
相拥的两个人,都没看到,双方眼神中,别的心思。
贺棋一早离开贺府,没有直接去水部,而是从半道上绕路,去了枫亭巷。
贺沅刚刚起来,就看到这么大的惊喜,外袍都没来得及披,赤脚跑向贺棋。
“相公,你今日来的好早啊,是不是想沅儿了?”
贺沅双手圈主贺棋的腰,语气酥软撒娇。
贺棋把贺沅的手拨下来。
“沅儿,我送给你的玉坠在何处,快快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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