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使官:“皇上!臣这么做都是为了竺古!您不知道那端阳郡主,简直是狮子大张口……”

“够了!”

竺古国君没给好脸色,“你想省钱,省到了吗?”

明面上给信国的钱,确实少了。

可开了战,大军一动,那给出去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么东一块西一块的支钱出去,还不如当初一股脑给了信国算了。

何苦招来这一场战争?

于是这位主使官就这么明晃晃被迁怒,开始坐起冷板凳,前途眼看是没什么希望了。

消息很快传到西蛮。

西蛮国君一看竺古这情况,当即活了过来,还真诚发出“贺电”。

一边对着竺古国君开嘲讽,一边暗自庆幸——

幸好!

幸好他好大儿没动什么歪心思,该给信国的“平安钱”,哪怕有点多那也是给了。

否则信国也对西蛮打上这么一场……

他西蛮哪儿经得起这样的祸害?

不死也得半残。

等着瞧吧。

若是信国在元真的战场上拖上个一两年,又让大央配合骚扰,怕是能直接把竺古给拖死!

而舒姣……

在收到竺古被收买的使臣来信后,缓缓勾出一抹笑。

想踩着她拿政绩~

呵呵。

这不就把自己给摔死了吗?

转眼,入冬。

信国的京城,在一片茫茫大雪的覆盖下,显出几分寂寥悲怆。

大雪连绵数日不绝,地上那一层厚厚的积雪,便宛如此刻裴瑾额上皱起的重重竖纹。

“你俩看看吧。”

裴瑾轻叹一声,“刚从南州等地发回来的奏章,年底雪灾频发,光南州便已冻死百余人。”

充州,人畜冻死,江河皆冻。

许州,冻饿死者甚众。

启州,大雪,饥寒交迫,人相食。

这才真真是,“路有冻死骨”啊!

奏章上短短几行字,轻描淡写的笔墨之下,便是数以百千万条人命。

“且不论外地。”

裴婉愁眉苦脸的翻看几本折子后,轻声道:“皇兄,就连宫中昨日都冻死十余人。”

连皇宫这种天底下一等一的富贵地,都冻死人了,更遑论其他地方。

“表哥。”

舒姣扒拉出一份折子,“利州,饥寒,人相食,郡县百姓起义,挖墓掘坟,取其宝货;袭击乡绅富豪之家,杀人劫财……”

信国亡,亡于康平帝的不作为,也亡于天灾。

今年年底遍及诸省的雪灾,只是一个开始。

及明年,半年涝灾,年底雪雹大灾;后年全年十六次大旱灾,连连数月大旱不雨,伴随蝗灾、瘟疫、饥荒……

信国那点儿存粮存款都拿去赈灾,也仍旧救不过来。

百姓被逼入绝境,隔三差五揭竿而起。

内乱不休,外敌强劲。

信国能翻盘的概率低得可怜。

“还好。”

裴婉看向舒姣,“得亏表妹口齿伶俐,硬从他国手上挖来这么多钱财粮食,否则今年这一场雪灾,怕是都能将信国掏空。”

“表姐,这会儿可就别夸我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赈灾。”

舒姣眼眸微眯,“别咱们的钱花出去,没填饱百姓的肚子,倒填满了某些人的腰包。”

“他敢!”

裴瑾冷哼一声,“敢在这时候贪赃,我非得把他挂城门口吊三天!”

“表哥是想让三表哥和四表哥出京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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