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已经犹豫好久,中原天朝能在武力上镇压四方,除了能工巧匠,在器械上领先于四夷,更重要的是便是文化,而战阵正是体现这一优点的代表,真正在人力,物力上,中原真的是不占优势,可千百年来的天朝,不是一年两年幸至的!传承阵法,一个是不易学,会占用大量时间与精神去训练,最重要的是不想战阵外传。土家族真的是造反,天使还是好决择的,走人就是,关键是他们十分拥护天朝,哪怕是长时间没有回应,也无人抱怨,倒不是怕后来这些士兵有问题,而是担心朝廷秋后算账,要知道,私下训练战阵,可是造反同罪,要杀头的!一旦日后追究,那可是人头滚滚,血色千里!
尽管十分危险,可眼下兄弟们的训练也让天使心疼,关键是战力问题!就算是众兄弟再努力,也来不及赶上战事,这其中的伤亡数量也是极为可怕的,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所以说,天使也是犹豫了好久才做出决定,传授阵法。
连夜编写了两个基础阵法,召集了众人,把其中厉害关系讲清楚,“尤其是三位大公,你们肩负族人的领导与希望,责任重大,需要仔细思量,当然了,在座诸位都可以发言,咱们集广思益。”
人多力量大,人多嘴也杂。众人吵的天使头痛,也还是不能达成一致,最后天使无奈的道;“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用一部分人来训练,等于说是放弃了这部分最英勇的族人,一旦朝廷追究,就有他们去扛,舍弃不?”
别说三大公,就雅美也是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整个场中,哑雀无言,便是鲁莽如哈土,也不敢吭声。
天使平静的喝了口茶,并扬杯让雅美去续茶,直到杯中水又喝干,还是无人敢言。轻轻的笑道:“怎么?吓住了?还是惊讶到了诸位?”
玛大公轻声道:“这也太残忍了吧!”
炅方也道:“是啊,那可是几万条性命,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砍头吗?何况还牵扯到家人。”
见他们差不多都有这种意识,雅美发声:“相公既然提出这个建议,想必有他独到的见解,大家何不听来一听。”
尼巴大公认真的道:“军师大人素来足智多谋,肯定是有特殊的理由。请大人给我等解惑。”
天使也不客气,平静而舒缓的道:“首先,这部份人没有大家所想象的那么多。大小数十战,即便是大家纯熟掌握阵法,也只是降低伤亡,而不是刀枪不入,所为不过是增强战力而已。”
“其次,没有这部分兄弟在前扛住,以我们现在的战力水平,得付出多少个性命才能结束这场战事。”
“最后一点,最重要的一点,至今朝廷没有反应,不是说上面没有得到消息,而是承平太久,反应不及吧,甚至是说,其中有人享受太多利益,不愿去发声。所以说,别企望朝廷太多,哪怕是朝廷发兵平叛,咱们族人都不能抱太大企盼。不拿旅人脑袋充功,咱们就该烧高香。”
“当然了,”天使平静而坚定的道:“无论如何,我会坚持到和平那天!哪怕是与敌短兵交接!诸位放心,哪怕是正面交锋,绝对是我冲在第一位!”
尼巴大公连忙道:“对于军师大人的人品,我们绝对相信,可这明显知道是血淋淋的事实,却眼睁睁的看着发生,心里感觉很憋屈。”
“就像明知道他们去送死,我们还欢送一样。”玛大公也是如此说。
都想要天使的一句安慰,可天使却更残忍的道:“对,就是明知道把他们送死,还是把他们送去受死,并且鼓动他们主动去受死,就是这么残忍。”
“都知道战争的残酷,我们却没有放弃战争,所为不过是自由,如果大家觉得这做太过残忍,我们可以扩大招募,让更多的人去填这个差距。不是谁更残忍,而是谁更理智。我们之间不过萍水相逢,做自己觉得该做的事而已。你们可以商量一个晚上晚上,明早我等你们的决定。”天使平静的道,“雅美,我们走。”
雅美很无奈的笑笑,站起来,啥也没敢说,跟天使一起离开。她感受到了天使的心情,愤怒,无力,还有深深的疲惫。让她心疼和自责。或许不是因为她,相公也不会这么难受。这里本来就与相关无关,若不是当初自己二人碰上相公,他也不会贴钱又贴人,还这么难受。
所以,回到住处,雅美惭愧的道:“对不起!相公,都怪我,让您为难了。”
多日相处,天使哪里不知道她细腻的心理,轻轻拥抱着娇躯,温柔的笑道:“小傻瓜,你想多了,我不是生气,而是觉得心痛。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必然会赞同我的提议,前锋众兄弟,可都是我们的熟人,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精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命,能好受吗?”
雅美激动的道;“原来相公是为这事不开心啊,美儿还以为相公是要放弃我们了呢!”
“放弃?不可能的!”天使笑道,“不说别的,单就军师的宝藏,我也要去看看。还有雪山之北的三星草,我也不能放弃。将来你会明白,这些东西有多么重要。你尽管放心,这边的事不解决,我是不会放弃的。”
没错,多与少之间,大家很快就做出抉择。没出天使所料,大家同意他的提议,并且做出道歉,“军师大人,我们只是鼠目寸光之辈,一时难以接受大人超前的眼光,并没有质疑的意思。请大人不要与我等计较,但凡大人的决定,尽管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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