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重新站起来。
她想,这个吊儿郎当的人,变了。
钟白羽也跟着上楼。
两个男人之间的事,女人不应该参与其中。
一楼客栈,只有两个人,老板早就被打发出去了,至于其他的客人,一律不接待。
陆覃挣扎着笑了起来,一副颓废的模样,简直是疯了。
“聿时,我感觉挺奇怪的。”他笑道:“我前半生的风光无非不是依靠这陆家的地位,以至于我差点忘记了,我身上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研究A系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站在顶端俯瞰脚下的蝼蚁,却忘记了初衷。”
聿时打断他,“你说错了,不是我们,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只有我一个人吗?”
“可能不止你一个人。”
陆覃大笑起来,爽朗,自嘲,“你没忘记吗?”
你有过那种感觉吗?
一个人问你问题,但是冥冥之中他又知道你的答案。
“我不是你”。
聿时眼波温柔,朝着夏光的房间,“我不敢忘,也不能忘。”
他要是退缩了。
她该多么拼命去拯救这个世界,不顾自己的安危,大义凛然的奔赴使命。
陆覃勾肩搭背道:“聿博士是个深情种啊!”
他感叹道:“我也算是成长了,这一次的远城旅行唤醒了我的初衷。”
“欸,不过,你真的打算不管远城吗?”
“我没有说不管”,他对陆覃说:“明天再说”。
陆覃抱着头,眯着眼睛说:“行嘞”。
反正他肯定不会不管的,陆覃有自信相信他。
两人上楼回房间。
聿时站在门前,手指骨放在木门上,眼神闪烁,他在犹豫。
犹豫着要敲门进去吗?
他今天凶她了,她会生气吗?
聿博士莫名的后悔,他不应该那样说话,明明都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食指弯曲,悬在空中。
空气都格外的安静。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夏光站在他面前,说:“愣着干嘛?赶紧进来,我都快冷死了。”
她穿着寝衣,冷的直哆嗦。
面前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傻傻站在原地,跟个木头人一样。
夏光直接把人拽了进去,拉人,关门,上床,一气呵成。
“聿时,上床睡觉。”
他眸子暗涌,逐渐回归平静,柔声道:“嗯”。
“你必须给我暖被窝。”
她还说:“小时候答应我的要求不能忘了。”
“要听我的话,不准亲别人,一直抱我。”
他将人抱住,低声说:“都听你的。”
但是你不能再擅自冒险。
第二天,阴天。
整个天空灰蒙蒙的,垂的很低,路上行人也特别少,感觉要下雨了。
一行人准备去调查河道。
聿时和夏光昨天去的河道是第一个。
往上走,眼前一个妇人在洗衣服。
手依旧是白皙肤色。
夏光让所有人保持着安全范围,她自己一个人走过去,从后背拍了拍妇人的肩膀。
妇人下意识地转身,“白羽”。
她的眼睛里含着泪,这次的泪是真心实意。
夏光轻声说:“嗯”。
妇人开始絮絮叨叨说话。
“今天要下雨了,我本想着去找你来着,但是我忘记了。”
“你父亲昨天去世了,作为他的女儿你应该去看看的,虽然他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白羽,你说,这座城里面的人为什么还没死呢?”
“明明我每天都在河道里面放智物质,可是所有人一点事都没有。为什么呢?”
妇人开始恼怒起来,死死拽住夏光的胳膊,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他们还不死?”
“为什么还不死?”
天空雷声霹雳,一道红色的天雷闪过,乌云密布,霎时雨滴落下。
她说:“下雨了啊,下雨了。”
“哈哈哈哈哈!”
“下雨了”她突然盯着夏光,仿佛枯木般死去的生命复活了,眼神中开始有了光。
妇人说:“快点跑,否则你会死的,女儿,你快点跑!”
“不要待在这里,赶紧跑。”
她推她,“娘亲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不要让他们抓到你,否则你真的会死的。”
“你看看娘亲,娘亲如今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他们害的,我们没有错,这座城市里面的人都该死。”
“都是他们害的。”
妇人突然晕了过去。
夏光扶起她,喊道:“我们把她带到客栈。”
傅潇,钟白羽,傅温,陆覃,都表示犹豫。
聿时走过去帮忙,说:“她将会告诉我们一切。”
客栈里面,妇人躺在床上。
六人眼观鼻鼻观心,面面相觑。
“等她醒了,我们能问出答案吗?”
傅潇问道。
夏光:“不清楚。”
陆覃说道:“要不我们趁她没醒,用脑髓标本进去她的世界,这样子就能弄清楚前因后果了。”
“不行”。
钟白羽也发表意见,“不行,太不安全了。”
“小羽毛说的对,脑髓世界太不稳定了。如果我们进去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就只能等她醒来问吗?”陆覃自信的说道:“她肯定不会说的。”
傅温疑惑的问他,“你怎么这么确定?”
“这还用说吗?”
陆覃冷着眸子说:“别忘了,她是对谁说的这些话。”
白羽。
他看着外面的天气,雨越来越大,怀疑道:“今天是雨天,河道会上涨。”
“所以她才这么反常。”
“这就更加笃定,她的身上有秘密。”
旁边的傅温当场愣住了,差点惊掉下巴,“陆覃,你被鬼附身了啊?脑子怎么突然这么好使?”
陆覃扬了扬下巴,“我一直都这么聪明。”
这时,楼下脚步声频繁,仔细听,还能听见刀剑撞击的声音。
所有人神经一紧,全部噤声。
聿时给他们一个眼神,我下去看看情况。
陆覃唇语道:“我跟你一起。”
聿时点头同意。
剩余四个人待在房间里,等待指示。
客栈一楼,密密麻麻都是人。
聿时和陆覃一下去就看到了这架势。
为首的人是一个彪悍少主,他看到两人就藐视道:“就你们两个人。”
“把人交出来。”
聿时做下去,倒了一杯茶,小口抿起来,陆覃也装模作样。
他漫不经心地说:“不知少主找的是何人,鄙人不才,倒也识趣。”
那少主难得有耐心,直接坐下去,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口才说道:“公子客气了,我也是有差事在身啊?”
“公子有所不知,远城河道上的一个妇人逃了,我们只好挨家挨户的去搜人。”
聿时假装来了兴趣,打探道:“区区一个妇人还轮的到少主亲自去找?”
语气带着明显的打趣。
少主羞愧难当道:“公子不知道情况,那妇人不是简单的妇人,她是待罪之身,这种情况属于逃狱。”
“上面又逼迫的厉害。”
他又饮下一杯茶,说:“其实我也想不通一个妇人有什么要紧的?”
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问道:“不知公子这里是否藏人了?”
聿时轻笑,“少主这就不仁义了,喝了鄙人的茶,反倒怀疑起了人。”
少主连忙圆场道:“在下还是懂人情世故的,既然公子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我自当是快速离开。”
聿时握拳道:“少主是个爽快的人。”
他承让道:“我就打扰公子喝茶了。”
“慢走。”
陆覃小声说道:“一个比一个虚伪。”
看着那位少主走出去了,他说:“慢走不送。”
已经走出去的少主打了个喷嚏,怨恨这鬼天气道:“什么鬼天气?把我都弄感冒了。”
他对手下说:“别找人了,回府邸去。”
“谁知道她跑哪里了?”
手下:“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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