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赶在宫门落锁前出了宫。

马车走到半路,迎面撞上了一身黑色衣袍匆匆而来的云舟。他风风火火的赶来,身后带着护卫,纷纷打着火把,照亮了大半边街道。凌风老远就看见了他,给谢时安轻声汇报:“是云公子!”

谢时安掀开车帘,远远的看着云舟:“云兄可近一步说话?”

云舟回头一见是谢时安,便拱手见礼:“劳谢兄送信,可有我妹妹的消息?”

谢时安偏头咳嗽了一声:“令妹在我的马车里。”

“在你马车里?”

两人虽已有了婚约,但还未成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云舟觉得很不像话,他冷着语气喊:“妹妹!”

车内无人回应。

谢时安低声提醒:“她受了伤……”

“受伤?”云舟盯着谢时安问,“是谁伤了她?”

谢时安道:“此事说来话长,云兄还是先将令妹接回府,请太医诊尽快治,想必明日她还有事要做。”

云舟是关心则乱,带走云霓时,还是回头道了一声谢。

这一夜,云府灯火通明。

侍女端着水盆,来来回回已经数不清跑了多少趟。大夫见云霓度过危险期,便提着药箱离开。

次日,六月三十,云霓午时才醒来。

她想起昨夜的赌约,开口就喊:“月砂!”

“在的,小姐!”月砂忙扔了手里的毛巾跑到床前关切道,“还疼吗?”

云霓摇摇头。

这回是她大意,幸好是个练家子的身子骨,这点伤还扛得住。

“沈府可将沈柔签的罪己状昭告天下了?”

月砂点头,捂着嘴笑:“沈相昨夜得到消息,当场就气晕了,今日一大早便带着沈柔匆匆进宫谢罪,想必这会儿,那诏书已经贴满大街小巷、传出京城外了。”

“皇帝果然君无戏言。”云霓赞道,“我还以为碍着皇后和沈相的身份,皇帝怎么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偏袒沈柔。”

月砂道:“那不能,众目睽睽之下偏袒,有失君威啊。”

云霓想想:“也是。”

她说完就要挣扎着爬起来。

月砂见她病态惨白的脸有些担忧地问:“小姐,您这是要起来?”

“恩,我得进宫一趟。”

她彻底看清了顾池觞的真面目,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衣冠禽兽。

新科状元,他不配!

很快,月砂她化了个妆容遮住了淤青,提升了脸部的气色。她急匆匆的收拾好便坐了马车去了皇宫。

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她顺利的来到了云贵妃所住的云华台。玉石铺就的路面,两旁种满了绿树,枝丫繁盛,硬是遮住了大半个宫殿。

是以,即使六月天也不会觉得闷热。

云贵妃的贴身嬷嬷常毓一见她,便急急迎过来:“小姐不是还病着,怎么就过来了?”

常毓是云家伺候的老人,从小看着云霓长大,从来都是称呼云霓一声“小姐”。

云霓惊讶道:“嬷嬷都知道了?”

常毓点头:“昨夜的事,虽然有人刻意封锁消息,但娘娘久居深宫,多少有些暗线,她已经知道了。”

云霓叹了口气:“怕是给姑姑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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