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尘静叹气道:“我自幼在老君观修行,从小到大讲得都是堂堂正正,哪怕当初老君观被破,跟师傅们一起下山还俗做农活,也没想过要搞什么阴谋诡计,无论到哪里都敢挺直胸膛说一声自己是正道大脉老君观弟子。可如今被你带的,都没勇气报高天观的名号了。”

我说:“别紧张,阴谋诡计来我做,你继续正大光明就好。”

高尘静道:“贼船好上不好下,我都在鹭岛帮你欺世盗名了,再想说自己堂堂正正,也那个脸面,搞阴谋诡计需要的话,也尽管叫我吧。”

我不由哈哈大笑,说:“高天观能有高道友这样的门下弟子,未来一定能兴旺发达。”

高尘静却没什么底气,道:“我看小陆元君不像是愿意撑起高天观名头,光靠我们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有钱有势,人家也不会认我们是高天观正传啊。”

我便道:“放心,黄元君有数着呢,除了陆尘音外,还有一个弟子如今在金城,将来她才是高天观的脸面,等以后我带你去见她,见过之后保你安心。”

当天晚上,我虽然名义上住在火神庙,可晚上却没在房间里睡觉。

明天就要光明正大的找地方落脚,所以今天晚上就得加劲把阴谋诡计办完。

就算以我的本事,也着实有些紧张。

天一擦黑,我便翻墙离开火神庙,先去京城车站。

窦七一伙虽然已经灭了,可车站这种流水过财的宝地,永远也不会缺少坑蒙拐骗偷的下九流。

我在车站转了一圈,就看到三伙老荣,各据一端,泾渭分明。

大约是还没有人填补窦七这个空缺,以至于都不能独霸车站。

除了这三伙老荣外,另有两拨明显是捞流水局的老千,十几伙坐地拉客的花园子,还有三伙吃横开武差事的。

下九流的饭口,从来不会因为上面变动而受到影响,反倒是越乱越兴盛。

我借了身破旧的军绿棉大衣,袖着手在车站里乱转,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把挨个在这些伙子中间走了一遍。

这一遍走下来,他们之后的闲聊就会多一个关于京城江湖坐地老爷之一陶明亮买寿延命的传闻。

剩下的时间,我全都用在了翻窗入室上。

一夜之间绕着京城车站周边,连盗百家。

盗的都是公家干部家庭,有些级别,却不高,影响力恰到好处。

每家也不多拿,有能让家里人肉疼的小东西就拿东西,没有这样的东西就拿走家里一部分现金,既不至于伤筋动骨,又能让他们家里感到疼,可以去报警,却又没必要追着屁股后面死盯要结果。

动手的时候,刻意做得粗糙一些,留下许多痕迹,要的就是让人一看就知道是进贼了。

被偷的人家都会去报警。

一夜之间连盗百户,搁在哪里都是大案。

警方一定会抽调精兵强将来调查这个案件。

而查这种盗窃案,对于有丰富经验的警察来说,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先把附近街面的大小老荣团伙全都搂出来排查,以此来弄清楚近期有没有外来飞贼到京城开张扬名。

这种夜盗百户的疯狂手法,肯定不会是本地荣门做的。

而只要警方把火车站周边的下九流搂起来,陶明亮买寿续命这事自然而然就会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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