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康医院。
池谨言与医生和护士们的争执仍在持续。
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几位医生和护士却拼尽全力将他按回床上。
其中一位医生,不停地劝解着,“池总,您现在的状况绝对不能离开病房,否则伤口一旦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池谨言却毫不在意,他冷笑一声,“你们还想不想继续留在这家医院了?”
几人依旧不为所动,倘若池谨言留下严重伤疤才是他们从医职业生涯的终止。
池老太太手持拐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孙子身着病号服,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还执意要出院,她的脸色瞬间阴沉,“谨言。”
池谨言的挣扎在听到这苍老的声音时,变得安静。
他望向门外,只见莫永哲正小心地搀扶着自家奶奶走来。
医生们见到老太太,恭敬地打了声招呼纷纷离去。
池谨言有些吃惊,“奶奶,您怎么会来?”
池老太太听到孙子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用力地用拐杖捣地,发出“咚咚”的声响,“我不来,你是要把自己折腾得性命不保了!”
池谨言低垂着头,默不作声。他记得亲手将岑夏交给岑明,算是弥补了三年前未能完成的遗憾。
可他醒来并没有她的消息,他急切地看向莫永哲,“岑夏,她在哪里?”
莫永哲偷瞄了老太太一眼,却不敢答话,只能用眼神示意他。
他将老太太扶去沙发上安坐,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带上了门。
屋内久久不散的沉寂。
池老太太端坐在沙发上,她这一生都优雅高贵,却在听闻孙子险些葬身火海时,素来波澜不惊的心湖泛起了涟漪,眉宇间满是担忧,“谨言,她已经被送到第一医院去了,并不在这里。”她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先把伤养好,再去见她也不迟。”
然而她的话语并未说服池谨言,他扯掉手背上的针头,双脚稳稳地踩在地上,准备亲自去找她。
看着他执着的模样,池老太太懊悔万分,“你就不关心自己吗?”
“你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呆在这里好好的养伤,那烧伤要是感染,会留下严重的伤疤,你瞧瞧你的脸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池谨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脸部传来灼热的刺痛。
他伸手轻触,却只碰到一层厚厚的纱布。
回想起抱着岑夏逃离火海时,无意间瞥见她的胳膊上有些伤痕,想必是那场火灾留下的。
他不禁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好像那些伤疤也长在了自己身上。
池老太太望着他愣在原地的身影,心中暗自欣喜,以为自己的劝解终于起到了作用。
可池谨言很快回过神来,随意地回道:“奶奶我只是出去一下,很快会回来,见到她无恙我才能安心。”
“你就不怕毁容吗?”池老太太有些忧虑,“医生说,你的伤势属于深度烧伤,恐怕会留下疤痕。”
她的劝告并没有让池谨言停下脚步。
见他不为所动,池老太太激动地音量不自觉升高,“如今是要我这把老骨头求你不成?”
池谨言微微一怔,伸手抚摸着脸上的纱布,淡淡地说道:“如果没有她,毁不毁容有什么区别?”说罢他毅然决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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