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金方时从袖子里拿出那份名单,“陛下口谕,命你盯紧名单上的人,若他们之中有行动的,就将这些人秘密逮捕审讯,若没有就先按兵不动。”

“臣遵旨。”陆绎接过名单。

“陛下还嘱咐,若有必要,可以进行联合抓捕。”

“联合抓捕?”

陆绎思考片刻,想起来联合抓捕是指锦衣卫和金麟卫一起行动,因为两卫分别在京城的不同位置,联合互通效率更高。

陆绎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了几分,他立即行礼回道:“臣明白了,陛下放心。”

金方时感觉他好像突然来了精神,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点头说道:“陛下旨意已经传到,下官就回去了。”

“金总管慢走。”

陆绎又恢复了往常的微笑,目送她离开。

孟青见金方时离开,看到陆绎房间的门没关,就走进来问陆绎:“同知,陛下有何吩咐?”

陆绎跟她重复了一遍皇帝的口谕,孟青立即端正神色,“同知,何时行动?”

陆绎招呼她过去,两人把名单上的人分成了几个组,分别交给几组锦衣卫,让他们各自盯紧。

“下去办吧。”

孟青接过名单,“是。”

朝中官员虽然知道锦衣卫在暗中监视他们,可是锦衣卫就像空气一般,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让人十分头疼。所以官员们大都行事小心谨慎,生怕被锦衣卫抓到了把柄。

陆绎带领的锦衣卫隐蔽手段几乎真正达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程度,但他手上的冤假错案却远远少于前任指挥同知。

因为他每次都会亲自查案,而且拒绝任何贿赂,久而久之,官员们都知道了他的办案风格,见拉拢不得,只能尽量不让自己的把柄落在他手里。

在他们眼里,陆绎待人接物圆滑,可是一旦触及到案子,就会换一副面孔,谁的面子也不给,所以他在其他官员的眼里是很矛盾的一个人。

陆绎敲着桌子,思量着计策,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公子,到底怎么了?”

回来之后沈宴就一直没说过话,季英在旁边急得转圈。

上次看到公子这么郁闷,还是公子被家主打了之后。

“是不是又是那个姓陆的锦衣卫?他又干了什么?”

他听说了章柯引的事,又听说陆绎参与调查,自家公子也没回来,肯定是跟他一起去了。

公子一回来就这样,肯定跟他有关。

想到这,季英就气得牙痒痒。

突然,他发现了沈宴右手上有伤,立即上前捧起他的手,“公子,你的手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沈宴想起陆绎在县衙里着急地找自己的情景,可是他又想到陆绎扔下的那句话,感动什么的转瞬化为灰烬。

沈宴极力控制着情绪,但还是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公子!”

季英护住他的手,轻轻吹着,“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伤害自己!”

沈宴一愣,望着自己的手,像是自言自语,“伤害?”

“那他这算不算伤害……”他喃喃自语。

季英不知所以,“什么?”

“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拿我当朋友,都他妈的是狗屁!”

季英被他突然的大喊吓了一跳。

“还说我是他第一个朋友,我他妈竟然还那么感动。”沈宴大骂着,“怪不得别人说他为人圆滑,看来都他妈是装出来的!”

他又骂了一阵,觉得解气了才停下。

季英听得一脸懵,“什么……朋友?”

沈宴不想把这么丢脸的事再跟人说一遍,扭过头说道:“我想自己待会儿,你走吧。”

季英只好离开,过了一会儿他端来处理伤口的东西放在了桌上,什么也没说,看了他一眼关上门就走了。

沈宴看着桌上的纱布,拿起剪刀就戳了上去,咬牙切齿地骂着:“陆绎,你他妈个混蛋!”

“敢不把我当回事?”他拿着剪刀猛戳纱布,好像纱布就是陆绎一样。

“陆绎,你他妈的给我去死!”

说着,纱布已经被他戳得稀巴烂。

在镇抚司,他还保留了一丝理智,没有骂得这么难听,现在在自己的房间,直接像开了闸的洪水,大骂特骂。

季英在外面听着,震惊的同时也很气愤,能惹公子这么生气,那个姓陆的肯定很过分。

沈宴看着眼前稀巴烂的纱布,心里的气总算是出了一些。

凤栖宫。

“这几日事情太多,没来看你。看你的面色好像好多了。”

裴瑾握着他的手,温柔地说道。

“陛下虽然没有日日来,可是内务府不时就会送来水果,御膳房每日也会送来药膳,臣妾的身体才会恢复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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