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又换上常服,变成一个风流女子,洒脱放逸地走在街上,几乎引来了街上所有男子的目光。

再次到了瑞成酒楼,店主一下就认出了她,笑眯眯地凑上来,“您来啦?您可是贵客,上次没来得及请您,今日我请客,楼上请!”

店主摆出了邀请的姿势,裴尚微笑着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多谢。”

“哎呀,我哪能受贵客道谢呢?我还得谢谢您,让我这小店蓬荜生辉呢!”

店主一边在前面领着路,一边谄媚地奉承着。

而裴尚只是微笑着点头。

真是应了她的话,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上完菜后,店主给自己和裴尚的杯中都倒满了酒,然后敬酒道:“汪某多谢贵客莅临小店,希望上次的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杯汪某敬您。”

裴尚象征性地举起酒杯,“汪店主客气了,上次的事留下的印象不好,不如就此忘却罢。”

“贵客所言极是。”店主顿了下,笑着问道:“不知贵客尊姓大名?”

裴尚微微一笑,“免贵姓斐。”

“好,汪某这杯敬斐君。”说完仰头喝下。

趁着店主喝酒的功夫,裴尚手中的酒杯也到了嘴边,只不过她只是用酒略微沾湿了嘴唇,就和店主同时放了下来。

店主在给她添酒时,发现酒杯里的酒几乎没少,刚欲问,裴尚就说道:“我酒量不好。”

裴尚依然摆出笑容,让店主无话可说。

店主干笑了几声,“真没想到,斐君如此阔绰,酒量竟不阔绰。”

“见笑了。”

“斐君言重了。”店主立即摆摆手,表示不敢承受,随即笑着转换了话题,“来,斐君尝尝小店的招牌菜。”

“好。”

虽然先前刚来吃过,但上次大部分的菜都被丰兰息吃了,她只是尝了个味道。

店主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裴尚尝了一口,微微点头道:“不错。”

“斐君吃遍山珍海味,这里的菜也就勉强能入您的眼吧。”店主恭维道。

“没有那么夸张。”裴尚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既然你称我为贵客,那应该会帮我的忙吧?”

店主一怔,“……汪某尽力而为。”

“二楼最角落的包间都有谁去?”

店主思考了片刻,就说道:“那个包间被人包下来了,有人每个月都来付钱,所以我印象很深。”

裴尚眯起眼,“被谁包了?”

店主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她没有留下名字,因为我这里是酒楼,不是客栈,所以这些手续就没那么齐全。”

“你总要让她留下什么东西吧,否则汪店主怎会放心呢?”

裴尚一针见血地挑破她的说辞。

店主有些尴尬,打了个哈哈,“……斐君说的是,她的确留下了东西。”

“是何物?”

“好像是……一块玉牌。”

店主从怀里拿出玉牌,犹豫地交给了裴尚。

裴尚看着手里的玉牌,问道:“你当时怎么说的?”

“当时我让她留下值钱的东西,她就拿出了这个,其他什么也没说。”

“你还记得她有什么特点么?”

“特点……”店主思考着,“要说特点,我记得她寡言少语,而且说话像木头一样,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别人造出来的木头人。”

“像木头一样……”裴尚嘀咕着,又问:“她有没有留下地址?”

“并没有。”店主摇头,“她说为了这块玉牌她也会按时回来付钱的,我看她表情严肃,就答应了。”

裴尚眯着眼盯着她,店主支支吾吾,终于说道:“后来我让人暗暗跟了上去,每次都跟丢。不过她说的话倒是真的,她果真每月都来交钱。”

裴尚在心里讥笑——她就知道,作为一个生意人,怎么会让生意没有保障?

“哦?”裴尚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那就好办了。”

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暴露藏身地,果然是死士。

店主很奇怪,听到裴尚说道:“这块玉牌可否先借我用用?”

“这……”店主十分犹豫,毕竟这是唯一能牵制那个人的信物啊!

“噔!”裴尚往桌上放了一块金锭。

“若我携带此物逃走,那这个就是你的。”

店主瞬间眼冒金光——这可比那个包间值钱多了。

他飞快地把金锭收起来,行礼道:“这玉牌便是斐君的了,斐君随意。”

“多谢。”裴尚笑了笑。

“主人,探子来报,那晚参加宴席的人,除了钱宇竹和霍翊,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动作。”风毅汇报着。

“钱宇竹?是那个翰林么?”

“是的。”

“他们有什么动作?”

“因为两人是好友,霍翊遭此惨遇,所以钱宇竹每日都去看望。”

“还真是什么都不怕。”风萧放下手里的《论语》,“盯紧他们两个,其他的也不能疏忽。”

“是。”

“那个钱宇竹,恐怕会有变故。”

“主人何意?”

“树大根深,不易动摇。”

“那就从根基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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