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州安排好公司的事,带着小富婆回到滨城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十一月中旬的气温,真的很凉,晚上个位数的温度,还有小北风时不时吹几下,风衣压根不管用,下车后呼呼往胸口灌风。
“小富婆,咱们不回家了,直接去医院。”
“嗯,沈州,你别太担心了。”
姜舒月担忧的看了一眼开车的沈州,这一路的车速不必多说,她都有点害怕。
沈州则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再有十分钟就要进入市区了。
与此同时,怀孕已有七个多月的梁静挺着大肚子坐在手术室外,怔怔的看着白墙出神。
陈彪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可能拿出来才明白过来,这是在医院,只是捏着烟盒,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逐渐被捏扁了。
“你通知小州了?”
“嗯,他们毕竟是好兄弟。”
“唉,麻烦他们太多了,我觉得小晨这次...”
梁静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头又看了看,说道:“二叔,我会给你养老的。”
陈彪讶异的看了梁静一眼,心里五味杂陈,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陈家最后的血脉了。
时至今日,她也不知道自己对陈晨什么感情了,爱情?沈州给的钱?还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知道,她有好几次想把拿了沈州钱的事告诉陈晨,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脑子里全是想的他会怎么看自己,骂她拜金?白眼狼?
她看着陈晨一直靠呼吸机维持着生命,其实也不敢说,她怕他因此病情加重。
本来都计划好了,两个人要一起过完这个年,没想到陈晨睡过去后,再也就叫不醒了。
随着手术室门口亮起绿灯,门开了。
看着医生一脸凝重的表情,梁静身子一下就软了,差点从座椅上溜下去。
“抱歉,我们尽力了,癌细胞扩散到了全身...”
被陈彪捏扁的烟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呆呆的看着手术室,良久没说一句话,没掉一滴泪。
脸上的悲伤和落寞,无人能懂。
“签个字吧,一会就要把他推到太平间,最多只能存放两周时间,你们尽快安排他的后事吧。”
陈彪的手哆哆嗦嗦拿起,又放下,医生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这才停止了抖动,颤颤巍巍签下了大名。
等沈州和姜舒月赶到的时候,陈晨的遗体刚被推到太平间。
沈州示意小富婆去陪一陪梁静,就算她以前怎么样,现在也是孕妇,还怀了小晨的种,如果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更麻烦。
姜舒月高冷的走了过去。
陈彪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沈州,彷佛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一个没站稳,竟径直超前倒去。
沈州一个箭步冲过来,双手插在他腋下,这才把他弄到一旁的椅子上。
“叔,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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