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金钱剑滋滋作响,还冒起了白烟。

八仙指面露喜色,又加大了力度。

啪!

只听一声脆响,金钱剑上的红绳突然绷断了,铜钱散落一地。

李斯奋力抬手,我和王刚又被甩飞了出去,他身上的符咒瞬间脱落了一半。

脸色大变的八仙指还想举镜镇压,结果被一掌打了个稀巴烂,人也踉跄后退。

李斯扯掉剩下的符咒,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

八仙指被掐得直翻白眼,眼看就要嗝屁时,我拧开农药瓶子,将里边的液体全倒在了李斯身上。

嗷嗷嗷!

李斯惨叫几声后,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童子尿?”

八仙指一下就闻出来了,一边喘气一边问道。

我点点头:“嗯,怕不够力,我还加了点望月骨粉。”

八仙指明显愣住了:“你居然知道望月骨?”

望月骨就是望月鳝的头骨。

这种鳝鱼喜食腐尸烂肉,每逢月圆之夜才会现身,非常罕见,在《阴玄簋鉴》记载中,是极其难得的驱邪之物。

我常年在田间地头碰运气,也就偶得一条而已。

当然,有些话不能说太明白,我随便编个理由敷衍了事。

“好小子,真有你的。”

八仙指似乎是信了,竖起了大拇指,看向我的眼神,很是耐人寻味。

我们把李斯抬回去后,就被八仙指遣散了。

在回家途中,我的背脊直冒寒意,似乎有人在暗中偷窥一般,回头张望,却看不出半点端倪。

在踏入院门的一霎那,我隐约听到了一声惨叫,之前难受的感觉,彻底烟消云散。

沙沙沙!

抬头望去,血柏亭亭华盖,树影婆娑,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这次风波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李斯,听说是跟他爸到城里定居去了。

至于八仙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原因,再没来过我们村。

失去捞友的王刚对此甚是惆怅,我没什么影响,倒是对《阴玄簋鉴》更感兴趣了,开始研究里边高深的内容。

风水命理晦涩难懂,没人指点,我看得甚是辛苦,只能死记硬背。

道法口诀相对简单些,可惜因为虫蛀破损严重,很多内容都不连贯。

符咒一门,我练得最是得心应手,基本都能一气呵成,而且有八仙指画不出来的那种“灵韵”。

至于实战时会不会拉胯,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一晃三年过去了,在我十七岁生日那一天,血柏再度盛开。

它现在已经有七八层楼高,隔得老远都能看见,除了本地人外,不少外乡人也慕名而来,对此繁花盛况赞不绝口,都快变成旅游景点了。

第二天,一辆小轿车停在了我家门前。

对于乡下人来说,这玩意可是正儿八经的稀罕货,我家都是穷亲戚,也不认识什么有钱人,正纳闷时,司机推门下车了。

西装革履,皮鞋金表,油头粉面,胳膊下还夹了个鳄鱼皮包。

要不是对方开口说话,我和我爸还真认不出来,这人模狗样的大老板居然是三年前的半吊子风水先生,八仙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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