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收回视线，手指在机器上点了几下，“下一位。”
路人小姐姐上前，好奇询问，“姐妹，你们是在拍短剧吗？摄像在哪里？我也能入镜吗？你的人设是不是贫穷海王女主？脚踩好几只船，然后霸总为了抢你，豪掷亿万，拍卖会随随便便几个亿打脸？你们演技好自然啊！就是这年头很少有奶茶小妹做女主，一般不都是真假千金吗？门当户对嘛。”
“……喝杯什么？”
肺活量真足。
“一杯柠檬水吧，口有些渴。”
有了路人小姐姐的‘短剧’铺垫，其他几位客人都纷纷夸赞姜茉演技自然，就是台词有些尴尬。
姜茉：“……”
站在奶茶小妹的视角，她也觉得‘豪掷百亿’和‘破产’遥远又尴尬。
可惜，五十亿是她拍的，破产也是她亲手操作的。
做起来很简单。
但说出来，确实……
“下一位。”
“一杯你喜欢的。”
肉麻又与众不同的点单方式，令姜茉抬起了头，正视眼前的女人。
看上去三十岁左右，气质温婉贵气。
“茉莉抹茶怎么样？口感清新。”姜茉建议，目光看向几步之外的周远沉，“给您儿子来一杯吗？”
周繁语讶然姜茉突然点明身份，但一想，没准是周远沉提前给姜茉看过她的照片，免了婆媳见面互不相识惹出麻烦的可能。
“他不爱喝甜的，一杯就好。”周繁语笑了笑。
她刚拒绝完，周远沉就上前几步，“少糖就好，你做的奶茶很好喝。”
周繁语：“……”
姜茉递过两杯奶茶，周繁语站到一旁，给后面排队的人让位置。
“茉茉，你什么时候下班？晚上我们一起去饕餮斋吃顿饭。”
“还有半个小时。”姜茉动作麻利调制奶茶，顺便递给周繁语一个圣代，看向周远沉，“过来付钱。”
周远沉乖乖付款，又站到了周繁语身后，眼巴巴看着自己亲妈和自己亲女朋友聊得欢快。
林特咋舌，在他家先生谈恋爱前，他敢肯定先生是标准霸总；自从他家先生谈恋爱后，越来越像个人，还特别接地气。
晚上十点，姜茉拎着三杯奶茶下班，周远沉默不作声绕到她身后，帮她拎着。
周繁语看得一愣一愣，最初，她以为，周远沉会找一个和他并肩的强大女朋友，二人的相处方式可能会默契寡淡、相敬如宾。
但今天发生的事，从再见到周远沉时，就打破了她的认知。
上了车，周远沉主动插好奶茶，递给姜茉，“苏阿姨今天进行了手术，手术很成功，程医生说三天后能出院。姜磊还完钱后又去赌，输了六十万，准备把姜楠卖给赌场还债。”
姜茉咬着奶茶吸管，垂眸滑动手机，声音冷清，“他们的事没必要再关注。”
“嗯。”周远沉垂落睫毛，纤长浓密鸦黑，莫名可怜，有几分被辜负的美感。
坐在二人对面的周繁语，目光复杂，她越来越看不懂周远沉和姜茉的关系了。
她这按照王室礼仪培养的儿子，怎么看上去不太……值钱？
她这位摇奶茶很厉害的儿媳妇，怎么看上去……很牛逼？
这就是——传说中的互补？
周繁语看不懂，但周远沉好不容易谈恋爱，她不会掺和半分。
‘叮~’
‘叮~’
‘叮~’
姜茉的手机不断弹出消息，她只好逐一点开。
“……是工作的事？”周远沉语气艰难。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他根本没有立场和理由留下姜茉。
否则，他得被带去谈话。
“嗯，阎老师让我考虑一下周六日开课。”
周远沉咬牙，他感觉自己就是姜茉的小三，科学院才是她的正宫。
他想见姜茉，还得时刻提防被正宫一个电话抢走。
“那你去吧。”周远沉心里叭叭个没完，面不改色，语气体贴，“我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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