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不安生,因为病症折磨得他醒一阵又晕一阵,就像在颠簸的马车上读了几页书,那晕厥的感觉一阵阵地来,可身体中的每一个部位都各忙活各的,压根不管他这主子的死活。
这就是真真切切生不如死的感觉,迷糊之中,他口中振奋有词,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姜钰瑾把脸贴在他脸侧,摸着他的头,轻柔地安抚着他。
半晌过后,他恼了,被折磨透了,突然冲起了身,拔出了木刀——大灭,在屋里不断挥砍,姜钰瑾手里的佩剑可不能与大灭抗衡,只能从手环中拔出那把“无心明月剑”,两把宝器碰到一起,只一下,便爆发出了强烈的冲击浪,将门窗全部冲开了。
姜钰瑾怕众人的位置暴露,赶紧将孙梓凯手中的木刀打落,孙梓凯瘫软下去,趴靠在了姜钰瑾身上,他从未这般痛苦,几乎哭丧的语气说道:“杀了我,让我死吧。”
姜钰瑾摸着他的背,安抚道:“没事了,我在呢。”
“我够了,不想继续了。”
眼见曾经那于万险之前巍然不动的人,说出了这样的话,姜钰瑾十分清楚孙梓凯此刻遭受的折磨有多痛苦,她做不了其它事,只能守护和陪伴,现在谁也不允许进门了,她神经紧绷,风玥宜和袁叮咛都不见,谁进来就呵斥谁,抱着孙梓凯在堂中坐着,面前烧着一火盆,他们一起煎熬了一整夜。
第二日,风玥宜和袁叮咛商议了一下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缝,没想到姜钰瑾还醒着,见着二人闹出了动静,她赶紧示意安静,因为孙梓凯刚刚睡下,看来那酒的毒终于过去了。
就这样一直抱到中午,那家伙终于醒过来了。
“好香啊。”他闭着双眼,却贪婪地嗅着那香气,很快也知道那香味是谁的,所以更加贪婪了。
“醒了?”
“没有,我再睡一会,嘶——好香啊。”
“好,睡吧。”
“嗯?”孙梓凯睁开了一只眼,可忽然怔了一下,他最善观人气息神色,这女娃气息微颓,精神脆弱,看来不光是熬了一整夜,也被折磨了一夜,他睁开了眼,未动身,看着那可人的脸蛋,恍惚入神了,渐渐地,眼睛都没入了桃花湖面,不由得伸出手,抹上了女孩的脸颊。
“干嘛?”姜钰瑾低下头瞧着他。
“我....我想...我好像觉得....”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他不理解,但很激进,他说不出那是什么,但觉得若是离开了这个女孩,他可能不会再拥有快乐,甚至也开始于心里诞生了恐惧,是他明知道却阻止不了的“软肋”,是他今后不能再无法无天的证据。
“觉得什么?”
“我..算了没事,就是....唉——”孙梓凯摇了摇头,第一次觉得满脑子都是下一息就要忘记的词,可是嘴边空空悬着,他不理解这种情感的突入,因为这让他坚如铁的身躯变得柔软而脆弱,可他总得说点什么,这个年纪的人,总会把最想说的话用最不经脑子的语言来掩盖和强调,“我觉得做你的仆人还不错,想当得更久一些,只要你给钱,我就一直当。”
可女孩总是比男娃娃要成熟得早些,在这个年纪,她们也不会有多少心机,因为只要随便动一动手指,那边便是天旋地转的一天。姜钰瑾浅浅一笑,回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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