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柳禾风目光沉沉,“回,我们不但要回消息,还要把赵大人跟王家勾结之事尽数告知。”

说着,她便快步走到书桌面前,拿起笔就要写。

但是,她的手却还是顿在了那里。

“怎么了,大人”,何柏见柳禾风刚刚还是一副急匆匆的就要回禀的样子,但是现在却愣在了这里,不禁发问道。

柳禾风放下了笔,看着光洁的纸张,沉声道:“况川和郑桦是跟着赵大人三年的,此事我们要告知卢知府,还得先去问过他们一声。”

况川和郑桦毕竟是跟着赵大人三年之人,若是柳禾风陡然就这么把赵大人和王家勾结之事上报给卢知府,这两人难保不会被牵连。

现在县衙中能用之人不多,若是他俩因此被牵连,那柳禾风在荔县就会更加举步维艰了。

“大人说得是”,何柏听后,摩挲着下巴附和道。

思来想去,柳禾风还是放下了手上了笔。

良久,她才抬眸看向何柏道:“你且先去将此事告知况川和郑桦,先听听他们俩对于给卢知府回信可有想法。”

何柏拱手应道:“是,大人。”

说罢,他便退了出去,风荷堂内又只剩下了一个人陷入沉思的柳禾风。

她一根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目光涣散。

本以为珠绣被卢知府看上总算是好事一件,却不曾想又被赵大人的事情给绊住了。

突然之间,柳禾风也有些恨起来了这个赵大人。

他意志不坚定,惹出一堆的祸事来,却不曾想最后他自己脱身了,把麻烦全都留给了柳禾风这个后来者。

即便柳禾风已经对于这个赵大人怨气很大了,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赵大人在利用税收解困之事上做得确实是高明。

起码从程序上是一点都挑不出他的错来,他走之后还一分钱也没带走,这手段着实是高明。

只是,他这样计划得再好,只要卢知府真的想查这件事,他还是逃不掉。

说来说去,这个赵大人就是在赌,赌自己的运气。

“哎”,想到此处,柳禾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想自己被牵连,只能把你供出去了,赵大人”,柳禾风看着准备用来回信的光洁信纸,喃喃自语道。

“咚咚咚”,一声急促地敲门声打乱了柳禾风的思绪,随即外面传来了况川的声音:“大人,我与郑大人想找您谈一谈一些事。”

况川和郑桦居然亲自前来了,柳禾风朗声回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来了,况川走在了前面,来到了柳禾风面前,“大人,您是要回信给卢知府了吗?”

柳禾风拿起面前那张纸,在况川面前晃了两下,“还没想呢,正想找你俩问问你俩的想法。”

“大人,你就实话实说吧,我跟郑大人商量后,觉得还是如实上报比较好”,况川拧着眉头,一双眸子看着柳禾风,其中满是认真。

在况川后面的郑桦也是同样朝着柳禾风点了点头。

柳禾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便如实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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