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孟知锦心下一咯噔,蹙眉,“当真?”
佟夏和佟春人都傻了。
“自然是真的。”孙氏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更加沉重,“陛下为着此事大发雷霆,太后都劝不动。”
“是人为?”
“八成。”孙氏冷笑,“宫里的女人,想保孩子,哪里那么容易。听说宜妃娘娘闭门不出,整日啼哭。”
孟知锦垂眸。
宜妃上次还在宫中扬扬得意要和她做个交易,这还没有过冬,就已然胎死腹中,实在是可悲至极。
不过也是因果报应,她从前那样害萧贵妃,不知是不是报应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我担心你,你以后也是要入宫的。”孙氏抓着孟知锦的手,“宫中的女人都不好惹,你可怎么办?”
孟知锦淡淡一笑:“那没了这婚约,不就行了?”
“说什么傻话。”孙氏严肃了些,“你身上关乎我们孟家的荣耀,你怎么可能不嫁?”
“母亲既然知道,那为何还要和我说这些?”孟知锦侧身,喝了杯水,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桌子,漠然道,“圣上可有查到缘由?”
孙氏叹:“查到了,说是不小心从台阶上滑下去,撞到了肚子,这寒冬腊月的,哪里能受得住?”
孟知锦点点头。
“罢了,我先回去了。”孙氏起身,示意她不用送,“我就是一下子突然害怕,唉,想了想,就算害怕有什么用呢,你身上的担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孙氏走了。
佟春这才敢说话:“小姐,宫里这么可怕,您要是进去了,可怎么办啊。”
佟夏默默地收拾桌子,不吭气。
“你怎么不说话?”佟春问佟夏,“你不担心小姐吗?”
“小姐聪慧过人,不管在哪里都会过得好。”佟夏头也没抬,“更何况,现在还有萧将军——”
孟知锦闻言,眉头皱得更深。
说起萧斐然,就想起了萧贵妃,也不知萧贵妃现在是什么心情,会不会牵连上身。
.
宫里的气氛实在阴沉得可怕。
明明是过十五,却没人敢笑。
宜妃没了孩子,性情大变,在储秀宫一步也不踏出,都快疯了。
太医觉得很奇怪。
宫里失孩子的女人太多了,大多数都是难过一阵儿,还没见过宜妃这样的,见谁辱谁。
宋儒知道她从台阶上滚下去失了孩子时,马不停蹄过来探望,谁知宜妃咬着牙恨恨说是萧音柔干的。
陛下自然不信,但看她言之凿凿,宋儒晚上还是去了一趟萧音柔宫里。
萧音柔坦然自若,面对问话也落落大方,该说的都说了,宋儒很了解她,也觉得是宜妃多想了。
凌月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郑杰心疼坏了,趁着无人之后去抱她,心如刀绞:“别哭了月儿,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你信我吗?真的是萧音柔做的。”凌月可怜兮兮地睁着红肿的双眼,声音嘶哑,“她——她推我下去的。”
郑杰怜悯道:“月儿,你难过糊涂了。当时萧贵妃是在太后那里带着公主请安,不在储秀宫。”
凌月狠狠推开他:“你也不信我!滚!”
“我信你,信你好不好?”郑杰无奈,低声哄道,“你说是谁就是谁,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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