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无稽之谈!”魏辙将手上草拟的诏书扔向一边,怒意难消。

朱纯穿过人群,缓步走来。

“魏大人。”他行礼道。

“朱大人?您怎么也在此?”魏辙惊讶道。

“大人有所不知,整个翰林院的人都被留在了中书省。”

“怎会如此?”

朱纯查看一眼四周,小心上前附耳道:

“大人也要站在瑱王一边吗?”

魏辙站直身体,刚正道:

“此事,魏辙站的是大道。

自古以来都是立嫡立长,瑱王殿下非长非嫡,怎可立为太子?

况且,陛下还在病中,中书省并未接到要改诏的旨意下来,如此逼迫行事,与谋反又有何不同?”

朱纯一震,马上捂住魏辙的嘴巴道:

“大人不可妄言!

此事局势尚且不明显,若叫瑱王抓住把柄,岂不是祸及人身?”

魏辙却并不害怕,无奈道:

“现今也不知太子殿下到底如何,陛下又病重。

如此形势,当真叫人担心。”

“魏辙!”

一声熟悉的叫喊传入耳中,抬头去看,便见谢望山一身甲衣,往这边走来。

魏辙微微皱眉,大吼道:

“此乃中书省,你尚无官衔,怎可着甲衣入内?”

谢望山却毫不在意,大步走上前来,微微扬起下颌道:

“瑱王殿下已经许我都指挥使的官阶,你瞧我这身甲衣如何?”

“放肆!

此乃宫中重地,怎可如此任意,不顾礼数?”

谢望山的脸色瞬间拉下来,上前扯住他的衣领道:

“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嘴脸!”

说着一拳打了下去。

顿时,周围的官员慌忙避开,生怕累及自身。

魏辙抹一把嘴角的血渍,起身道:

“怀岳,若你听劝,就不该同你父亲与瑱王狼狈为奸。

陛下病重,正是需要臣子尽忠之时,而你们却做出忤逆君主,助纣为虐之事,实乃天下之大不容!”

谢望山再度上前捏住魏辙的衣领,满眸不满道:

“我谢家为国家为社稷,立下汗马功劳。

你一个区区的中书舍人,不过就是陛下的笔杆子,如今却在这里与我吠叫,你是真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了?

从前我没有阶品,更不是朝中的官员,就算请封了世子之位,那也是陛下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

如今我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从瑱王那里获得了都指挥使的官阶,如今就算带兵包围中书省,也是王爷下的命令!

你也说要改诏,那日后必然是尊瑱王殿下为太子,如此之后就是大宁的君王,我遵君王之命,何来天下大不容?

魏辙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事事都高人一等,捏着道理与人说教的模样。

我如今已经成为军中一员,你竟还是如此目光狭隘,真是燕雀之志!”

说罢,挥手之间,身边的兵士立即上前将魏辙羁押起来。

“你为何要捉我?

我犯了何错?”魏辙不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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