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司怎么突然这样关心我?”
祁墨最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眼神扫过白否身后一排蒙面修士,每个人面堂布满阴翳,她反问:“石榴林是学院里的风景乘凉处,人少地广,又没有妖魔禁忌,我只是喜静。
白否看了她一会儿
“言之有理,”她道,“只是吾个人的好奇心,石榴林地广人稀,姑娘去做什么,会对汝产生如此的吸引力呢?”
“自习。
祁墨泰然以对,“课程进度是落后了些,可毕竟我从小到大几乎从不落于人后,表面上无所谓心里面还是很在乎的。
白否眯眼,眸中含露精光,隐隐闪烁着某些危险的信号,“即使到了这种时候,汝也不肯说实话么?"
祁墨唇舌干燥,面不改色直视:“仙司想要听的实话是什么?”
气压顿时升高,仿佛有一股无形之力驟然降落,白否珠润肉堆的脸上颜色如常,不辨喜怒,“汝不必如此警惕,仙盟与汝之间,本就是互相庇佑,相互包容的关系,我们一直十分重视宝贵的人才,对于人才偶然犯下的错误,仙盟也原意给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祁墨青黛色眉尖—跳。将功赎罪。
“丰岗幻境中与众位一组的长孙涂,已经确认,连接的神魂是玄虚山宗主楼君弦。“为了方便检查,每一位器人身上都配有显影石。
“长孙涂身上的显影石被人为破坏了,虽说如此,修复也只在旦夕之间.
好久好久,祁墨才听见了自己的耳鸣,仿佛重物当头砸下,时间的参照物在一秒钟内被无限拉扯,泛出些许陌生又熟悉的颜色。长孙涂和楼君弦
剩下的话她都没怎么听清,满脑子只有一行字:长孙涂是楼君弦?
..是了,就该是这副表情。“
白否仔细观察着,终于有些满意,“听说秘境中,汝与名为长孙涂的器人相伴相行,想必亲眼见证了他的行动,汝既不知情,不妨现在回忆一下,楼君弦在秘境里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
记忆如掉落的枯黄书页被—阵风席卷秘境蝶谷上方,长孙涂单膝跪在剑上,任由她摁住自己的手,源源不断地往剑里输送灵力;长孙涂与妖蝶大战,五百年接近大乘期的实力,她却能够站的有来有回,只断掉了一条小臂
“这些树不是一天就长成这样的,”长孙涂道,“此处阵眼形成积年累月,而秘境之外的人却毫无觉察。"
长孙涂答:「因为我选一,无论你们选的是一还是二。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祁墨看着掌心的铜黄碎片,轻声问道,不知为何,这个器人的知识面就像现代的百度助手一样进入秘境以来,似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长孙涂看向那东西。“无圻铃。”“长孙涂,我不是小孩子,”祁墨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秘境里最后一次,她把剑捅进长孙涂的胸膛,两双眼睛黑殿黑发的互相盯着,没有人说话,只有一阵风。
如果知果溯因,其实有很多细节可以佐证,可是在那个时候的祁墨如此迟钝,迟钝到如今看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真是典型的男主做派,祁墨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自我感动式奉献,偏偏就是不长嘴说没有一丝丝动容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个时候,得知长孙涂的真实身份,对祁墨有别的特殊意义。
“不是有那种手段么?”她看着白否,“搜刮一个人的灵魂,查询她的记忆,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何不亲自一探,省的在这里绕弯子?”
如此直接让白否为之一顿,转而笑了,“此举对神魂损伤极大,有失忆和失智的风险,吾说过仙盟重视人才,若非必要,不会对汝用这种手段。
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有,祁墨也笑了,尽管那笑容有些虚弱:“不会对我用,意思是可以对别人用,是吗?”
白否眯眼。
就是这种感觉
自从祁墨失踪回来以后,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便前发强烈,如果只是性情大变倒还好说,关键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既视感,有好几回,她没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和祁墨联系起来。白否眯缝似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脊背在不为人知处挺了挺,后退一步,身后修士将门打开“湫水城一役辛苦,汝在此处好生歇息。”她一只脚踏出门,“辛苦你们几位好生守着,不要怠慢了。"
祁墨看着这狭窄似牢房的一方密闭空间,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等所有人出去以后,她立刻起身
先是端起桌上一碗水咕咚咕咚—饮而尽,几乎要变成沙漠的喉咙得到滋润,她一只手擦嘴,另一只手去搜罗身上的储物袋——空无一物,甚至连抵君喉剑也收走了,铁了心要把她扣留在这。
白否没对她下手的理由也不难猜。
因为祁墨一直以来都算是仙盟的物品,或者说有实用意义的试验品,没人希望她出现差错。秘境一役实为试探,这些人不可能不清楚不渡境和无圻铃之间的联系;湫水城的事情则应该是在意料之外,毕竟….
少典斐展现幻境惨状的片段刺痛大脑,祁墨缓缓捏紧手指,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一个关乎是非的细节,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片刻后她摇了摇头,算了,当务之急,应该是想怎么从这出去。坐以待毙是最蠢的死法。
没有剑,没有道具,祁墨环顾四周,墙面严丝合缝,连面窗户也没有。唯一的出口只有那扇门,她蹑手蹑脚走过去,双膝跪下,脸贴地,透过门缝,她看见外面至少有三双靴子
祁墨试着运转了一下灵力,阻涩难通,果不其然,灵脉被某种手段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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