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打破积分记录的消息像插上翅膀的鸟,很快传遍了整个学院。

与此同时,回程的芥子舟刚刚停稳,长孙项一个箭步越过门口简拉季等人,直直冲进长孙涂的包厢。

包厢内没有声音,床榻上躺着长孙涂安详的身影,双目阖上,毫无动静床榻前蹲着一个人,听见动静后回首,眼底落进惊讶之色

祁墨蹲在地上:“长孙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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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那副疲意的模样,长孙顼的脚步缓了下来,走上前,扫了一眼平躺着的器人,沉稳开口:“拿到了吗?“

指的是三魂枝。

“拿到了。”

“从秘境出来以后她就这样了,”祁墨看着长孙涂,喃喃道,..是不是坏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蹲在地上,神容十分疲倦,像是在此处守候了一个晚上。长孙顼有些动容,甚至有些忘了自己是因何而来,轻声道:“别守了,器人没有神魂控制等同死物,这是正常的。

祁墨:“宗主大人,我只是蹲在这太久,腿麻了。“

“昨天我们为了庆祝熬了一个通宵,”祁墨继续说道,似乎没察觉到长孙顼渐渐下沉的脸色,“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蹲在这了,宗主大人您别不说话啊,拉我一把?“

长孙顼的神色偃在脸上

他的眼珠缓缓挪到包厢内桌面上那整整三只散发着余香的酒坛,祁墨瞥过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热心介绍道:“这是丰岚学院院长送的慰问特产,好喝的,长孙宗主要不要来点?”

长孙顼:..

借着包厢内稀薄的光线,长孙顼这才发现,祁墨的面颊分明有些泛红,带着一种迷之微笑—分明是还没彻底清醒的模样!

一群学生没人管教就放肆到这等地步!长孙顼面无表情,脖颈间青筋浮现,正欲发作,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带着某种韵律。

那声音天然具有某种深沉的威慑力,—出现,所有心绪散的一干二净,只剩耳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在那人进门之前,长孙顼就认出了那股熟悉的冷杉般的气味。“楼宗主,"长孙顼黑脸回头,“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徒弟的?“

楼君弦也没想到,再次以师徒身份相见,竟然是在这样的画面中事实上,他已经做好发表一番恳切鼓励嘉奖上升人生价值发言的准备

但眼下这情况显然有点不太适配了,他不动声色大步越过长孙顼。祁墨蹲在地上眯眼仰头,她的脸颊不太红,看上去更接近健康,以至于第一眼不会意识到她喝了酒。光线模糊楼君弦的面孔,祈墨嘿嘿—笑,然后保持着那个蹲坑般的姿势不动了

长孙宗主气呼呼带着长孙涂扬长而去,楼君弦盯了她—会儿,开口道:“吾徒。”

“嗯?”

“这次试炼,可有收获?”“有。“

祁墨从储物囊中掏出两截三魂枝,捧在掌心,高举过头顶,“这就是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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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楼君弦耐心道,“为师相信,秘境试炼险关重重,带给你的不止是这些,对吗?”祁墨歪着脑袋思考。

“说得对,师父,“祁墨点头,“我学会了御剑。“

楼君弦: "

这话说的。好像之前不会一样

楼君弦的眼睛一片漆黑,很像是幽静的深潭,再锋利的石子也激不起半点涟漪。他就这样沉沉的看了祁墨一会儿,直到蹲在地上的人摇摇晃晃伸出手,开口道:“师父。

“腿麻了。”

这话听上去像措娇,但从祁墨的嘴里说出来没有半分撒娇的意味,只是客观地在陈述一个事实楼君弦长身而立,不为所动,看上去并没有伸手相助的意思,语气平静:“自己起来。”

“我拿到了三魂枝。"祁墨的语言有些跳脱,介于清醒和不清醒之间,“可以去救黎道长了...他是个好道长。"话说到这里,祁墨终于动了。

她的手用力撑在床榻上,凭借着某种虚空中的力缓缓站起,两腿血液重新流通的那一刻,仿佛千万根银针在血管里奔腾,祈墨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僵硬在半空,盖住大腿的道袍衣摆轻轻颤页抖,半晌,才继续那个站起来的动作

——这画面就一个词,身残志坚。

楼君弦:."

芥子舟外,接风洗尘的活动已经开始进行,乌泱泱的弟子从学堂小院里冒出头来,此起彼伏地喊叫:

“他们回来了!”“快看!”“恭喜啊!”“简师弟!”“师姐!”...

岐黄堂大门口,谈乌候和端着水盆的连萱迎头遇上。他行了道礼,立刻开口:“祁墨回来了。“连萱的反应不如预期,滞了一下,拧眉道,“试炼结束了?”谈乌候颔首:“目前看来是的。

“拿到三魂枝了?”“目前看来,是的。”

连萱看着谈乌候,忽然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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