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晖州时,城门已经大开,城门处守门的聚在一处议论得眉飞色舞。

【晖州知府前日倒了大霉,在衙门后院被敲闷棍,现在躺在床上不能自理了。

那位守备也没好到哪里去,饮酒醉了摔断门牙,鼻子也豁了一道口子,大齐律容貌有损或是残缺的不得为官,那位守备的官帽算是不保了。】

系统趁机还吃了瓜。

【这些守城门的小吏平日净受气了,这一回总算有机会幸灾乐祸,在那蛐蛐儿两位上官呢。

这件事还得给江少主记一功,两个狗官明知道被人坑了,因为做的坏事多,都猜不到是谁干的。】

江白频一直没什么兴致,绷着脸打马,这时候总算微微挑眉,看了把头裹得粽子一样的苏浅浅一眼。

【大红袍这件事干得漂亮,深得我心啊,要说朋友,大红袍算得一个,平郡王虽说道不同,却一再不顾得失地帮我,也算得一个,只不过我不能承认,有点对不住他。】

苏浅浅心里评价这二人。

江白频心中忽然一酸,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又是欢喜又有些难过……

晓行夜宿十几日,穿过云鹤山前面就是津宁,这是被秦含璋夺回的一座城,百姓们从云鹤谷中解救出来,如今回到自己的家重新开始从前的生活。

苏浅浅带着大家一起去胡桥鱼羹铺子,伊巧见到苏浅浅和江白频,大声喊“娘,恩人来了!”

吴婶子奔出来见到苏浅浅,没多说感激的话,默不作声去准备,随后端出铺子里所有的吃食,还有一直留着的最后一碗金红酱。

“恩人,我家相公他可以瞑目了!”吴婶子带着几个女儿给苏浅浅行了礼。

“这是你相公应得的公正,虽然来得晚了,再过一些时日,整个津宁都该知道,你的相公是怎样维护心中公义之人。”

吴婶子擦擦泪,点头进后堂张罗吃食去了。

过了津宁,距离西京不过两日路程,只是这一段不能再大张旗鼓地前行了,接近京畿,远远看过去城上插着绣有紫蟒的旗帜。

“哈哈哈,谦儒果然没让孤失望,弥将军的后人智勇双全!”

仪郡王坐在囚车里,风尘仆仆头发都打绺了,整张脸又恢复了卤蛋颜色,除了眼白,就是一呲牙那一排焦黄了。

姿态倒是不失最后的优雅。

“仪郡王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既然你们这么爱演,怎么能不让你们演个够呢?”

苏浅浅这时正接过秦十六递来的竹筒,抽出一张小纸卷看了一遍。

“我们来得刚刚好。”苏浅浅把纸卷递给秦太夫人。

“很好,既然如此,还得借平郡王和青鸾的队伍,咱们才好不露痕迹地进城去。”

“从小路穿过两个村子,越过栖霞山就到京城了,我们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西京。”秦十九对西京城外的地形十分熟悉。

“栖霞山下有明月楼的别院,到那里改扮一下再进城。”江白频说道。

“好,我们走吧。”简青鸾一向雷厉风行,立刻打马在前面领路。

第二日的午后,一行人从栖霞山上下来,迅速隐进一套宅院。

天色渐暗,平郡王从官道上骑马走近城门,他的身后跟着简青鸾率领的大梁护卫队,还有一辆乌蓬马车。

“平郡王殿下,游玩了这么久才回来,这天儿可都冷了。”守城门的见是平郡王,脸上堆起笑容。

“是冷了许多,买两坛酒暖暖身子吧。”平郡王侧头示意,身边护卫递上去一块金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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