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城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移步城内。下官已经在平英戏台备好了酒菜,为大人洗尘。”
宁守财不接话,领着梁山往城内走。
虽然态度还是那样恭敬,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宁守财连装都懒得装了。
只因为,不再是城主的梁山,对宁守财来说,价值不大。
梁山的车队进城,也是个大场面。
宁城本就被打造成了商贾重地,城中繁华,夜间也不失热闹。
白天时,整个宁城的大人物都在城门口聚集,就已经引发关注了。
如今那么浩荡的队伍进来,自然就被无数宁城百姓强势围观。
“哎,真来了,真来了。早就听说寒城那边要开商贾,你看看,这连东西都运过来了。”
“不是吧,这么多火,寒城是把家底都掏干净了吗,攒了十年的东西一起拉出来卖了?”
“我说,各位,寒城要是开了商贾,咱们是不是可以去那边谋生路了?”
“别,你们没听说吗,寒城前些日子城主带头抢劫,把所有人的钱都给抢干净了。我一个熟人以前就是在那个寒城张亭长家里帮工的。听说,那个张亭长被抢了,气不过,联系铁冠山土匪去寒城把他的钱再抢回来。结果,土匪是抢了一圈跑了。那个张亭长让当兵的给抓起来,挂在城门上示众呢。寒城可不是个好地方,你们谁愿意去谁去,我还是留在宁城吧。赋税高是高了点,可也比被人抢个干净的强。”
各种各样的议论,出现在宁城各处。
实际上,对于本地人而言,寒城到底变成什么样子,和他们没有一丁点关系。
但对那些常年行走在不同国家,时常把宁城当做必经之地的商人而言,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值得他们做好各种准备了。甚至有些嗅觉敏锐的,已经从梁山这么大规模的车队离开寒城,察觉到宁城也要受到影响了。赶紧招呼手底下人开始收拾东西,随时准备离开。
能跨国做贸易的商人,都练就了如何更好自保的本事。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练就的那些自保手段,恐怕都很难用上了。
平英戏台。
早就准备好的包厢里,一群人分宾主落座。
简单的客套介绍之后,宁守财主动开口了。
“梁山城主……”
“哎,宁城主,我现在已经不是城主了,您只管喊老梁就行。”
“那怎么行呢。寒城那么大的家业,梁山城主您经营了这许多年,难道轻易就给别人了?”
“不给不行啊。”
梁山苦着脸,开始把林选进了寒城之后的所作所为大说特说。
当然,中间的很多细节都给忽略了,重点就在于突出林选那人是多么霸道嚣张,搅动城内以前的副城主互相残杀,还抢劫城内百姓的财产。
反正就一个宗旨,林选不是人啊,寒城百姓水深火热,他这个城主都待不下去了,那些百姓早就跑得差不多了。
在场众人全都听傻了。
宁守财更是有些不敢相信地询问:“梁山城主,照你这么说,其实寒城现在,已经没多少人了?”
“对啊。
林选一来,搅了个天翻地覆,能战之人全都死差不多了。
那少年郎不懂时宜事异,说要在寒城搞农桑,把贫民都拉出去开荒,不知道多少人借这个机会逃走。
见没人听他的,他又开始抢劫城里的有钱人家,闹得那些商贾富户联手请了外援来城里营救。
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了他几句。
结果,他就要杀我。
还好我这些年也留了点人手,他那点兵力还不能把我怎样。
但寒城也确实待不下去了,也就只能召集了城中所有豪绅,让他们把钱财全都集中在我这里,我帮忙一起运出来。”
梁山止不住地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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