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竞鸣闻言直接叫骂起来:

“我靠,这个老尚!出那么大个事儿也不告诉我!”

然而,当他发现到自己这句话出口后儿子正无言地盯着他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呃,我、我是说,那个……啊!

“本来我约了他今天晚上下盘网棋的……看他这样子、那估计是鸽了,所以我有点不高兴!”

雷竞鸣强行找了个一戳就破的理由。

当然,以他的生活智商,基本也就只能找到这个水平的由头了。

可正当雷竞鸣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好像可信度不太高时,雷歧却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说道:

“爸,事情就是这样,麻烦您让一下。否则我要赶不上高铁了。”

“噢!好……个头啊!”

话说到一半,雷竞鸣发现依旧不对。

“儿子,你还是没说你到底去干嘛啊!”

见父亲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雷歧不想多聊,只简单地提了一句:

“爸,您再这么问下去,我也要问您24号那大半天去散个步为什么花了那么久了……”

此话一出,雷竞鸣顿时没了言语。

他现在已然知道,自己很多行为在儿子看来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只不过为了父子关系才没有细究而已。

“儿子,那个芮昭她……”

“爸!”

雷歧将声音高了高,以示制止:

“有些事情我可以不知道,但如果在此之上您还要逼着我装瞎子……我可能真做不到。

“您同样挑战过两次棋圣,应该也知道:【棋圣】这个头衔,哪怕只是挑战权,也不是说想拿就能拿的。

“大家都很重视。就更别说这个头衔本身了……”

尽管很多时候雷竞鸣想事想不好,但还不至于如此明显的说法都还是听不明白。

他轻轻叹了口气,让开了大门,低声叮嘱道:

“儿子……那个,揭幕战和国手赛加油。”

“……会的,爸。”

说完这句话后,雷歧没有丝毫犹豫,换好鞋子后简单与父亲道别,随后便出了家门,准备打车前往东江彩桥火车站。

而雷竞鸣见儿子离开,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随后第一时间拨了这阵子自己拨得最频繁的电话:

“……喂,老尚!芮昭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还有,雷歧刚刚已经出门要去汴州找你了,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嗯嗯、妈,实在不好意思!就走的比较突然……

“爸他尽力拦我了,您别怪他,是莪自己的打算。

“您真要罚的话,也别让他跪仙人球。

“我看阳台上那几株仙人球长得蛮好的,别糟蹋了。

“呃……比完赛我估计先去大京,毕竟后续主场比赛都在大京,回东江的时间我再看吧……

“嗯,您放心,十八岁生日我一定在东江过。

“就这样,妈!我围甲和国手赛肯定好好比!”

向母亲先斩后奏后,雷歧将手机丢到一边,顺势靠在了出租车的座椅上,表情很是复杂。

我……一个十七岁就拿到世界冠军及【棋圣】挑战权的棋手。

在尚老师眼里……就真的不如区区一个女主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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