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行进速度压得慢,他几步便将前车追上,利落地翻上车去,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这一番动作,还是引来了车后禁卫的惊慌,只是他们没看到方才翻上车的是什么人,还当是哪里冒出来的刺客,立时便有几人冲上前要护驾!
“当心,有刺客!”
然而车帷从里头掀开,露出的却只有璟王殿下一人。萧誉冷脸睥睨着神情惊骇的众人,语气平淡道:“没有刺客,你们看错了,只是晃过的树影罢了。”
说罢,落下了车帷。
几名禁卫相互看了看彼此,默契地退下,谁也不再提此事。
而队尾的禁卫们,因着隔得远,根本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只见一阵莫名的骚动,但却很快平复了下来。
有好事的人便往前传着问:“刚刚怎么了?”
前头的人回:“没什么,兴许是日头晃了眼,还以为是刺客上了璟王殿下的马车。”
魏念晚听着这些话,直觉有些古怪,是以用力夹了两下马腹,向前追去。很快她便赶上了后面那辆原本应当自己坐的马车,隔着帘问:“严公公,刚刚发生何事?”
车帘一动也未动,只冰冷又疏离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无事。”
魏念晚对人的反应有着较敏锐的捕捉能力,平日里严公公待自己可不是这般态度,至少他会撩开帘子,与自己面对面地说话,还会客气地唤一声“魏女傅”,而不会如此傲慢。
既然对方如此,魏念晚便也没有对他客气,直接道:“公公若是歇够了,就请骑回您的马吧。”
严松虽内心不爽,但这辆马车原本就是殿下为魏念晚准备的,自己不过借乘了一会儿。如今人家开口要回,自也没有赖着的道理。
是以严松撩开车帷,对着马夫说了句:“停车。”
两人换回位置,魏念晚回到了马车里,心思却有些微动,她总觉得严公公方才与自己对视的目光里,尽管极力掩饰,但仍有些强烈的情绪像冰山下的火种,难以完全压制……
若是换作旁人,可能会不察,可她自己是经历过这种时期的。在薛家,她每日都需要客客气气地面对那些仇人,那时的她,就是这种眼神。
可是严公公为何会突然对她有这种眼神呢?
除非……
魏念晚豁然瞪大了双眼,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脑中闪过,她赶紧打开对面的厢椅!
看见包袱原样躺在里头,甚至连打的包袱结都是自己的习惯的打法,提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些许。
她拿出包袱,将盖板也卸下,摸了摸夹层里的东西,都在。
这回她的心彻底放下了。不能暴露,绝对不能在这个最紧要的关头暴露,只需一天,只需再等一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今夜,就是魏家同薛家最后了断的时刻!
闭上眼,魏念晚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
娘亲被薛贵妃吊绑在院中的大树上,眼睁睁看着魏家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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