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因着平日两人都会在一处用早膳,而今日自己让映秋去知会萧誉不去那边了,才引起他的警觉。毕竟昨夜才经历过刺客行刺的事情,难怪萧誉会对此敏感。

魏念晚只得起身略微整理后去给萧誉开门,她明知故问道:“殿下怎么过来了?”

“师傅没来一起用早膳,我担心你又哪里不舒服,毕竟那些退热的药是我随便配的,怕有不妥之处。”萧誉如实道。

这倒让魏念晚稍稍意外,原本只当是与昨日刺客的事有关,可他在意的却是她的身体。

她往旁退了一步,请萧誉进来,而后解释自己并无不适,“大概是这一路太过辛苦,难得有了个舒适的环境,便有些嗜睡。”

桌上有映秋才烧热的水,魏念晚便给萧誉简单泡了一碗茶芽,“我屋里没有煮茶的工具,殿下将就着喝一口吧。”

萧誉落了座,接过茶碗,用碗盖撇去浮沫,轻啜了一口。说来也怪,哪怕是如此简易的泡茶,可只要是出自心仪之人的手,便凭空添香,令这茶也韵味悠长。

“师傅无事便好。”萧誉笑着道,看向魏念晚的一双眼中满浸着柔情。

原本魏念晚怕打草惊蛇,不想试探萧誉的,可现下他来了自己房里,她又忍不住想去探问两句。斟酌了下话术,便带着一丝伤感的语气道:“其实也不能算全然无事,昨夜我一直难眠,故而今晨才会起不来。”

一听这话,萧誉立时放下手中茶碗,疑讶地看着魏念晚:“师傅为何事所忧心?为何不服一些助眠的药剂?”

在他看来,一位医者承受不眠之苦,属实有些怪异。

魏念晚沉默良久,才淡淡地道:“我只是想我娘亲了。”说罢,又抬起头来看向萧誉,问:“殿下也会时常思念贵妃娘娘么?”

萧誉微微一怔,藏在心底深处的剧痛便被立时唤醒,闭了闭眼,然后点了点头:“自然会的。”

魏念晚叹了口气,道:“我与殿下还真是同病相怜……不过殿下还是比我幸运许多的,毕竟成年之后,殿下也一直在贵妃娘娘的身边陪着,每日能看到娘亲,该是幸福的。”

萧誉既为自己难过,也心疼着魏念晚,伸出手去搭在魏念晚扶在桌案上的手背上,动情道:“娘亲虽已离我们远去,可至少我们现在还有彼此,只要师傅不离开我,在这个世上我便不是孤身一人。”

若在平时,魏念晚必会在他手靠过来的一刻立即抽离,可此时魏念晚还有打算,便忍着这种不快,陪着萧誉伤怀。

说了几句彼此安慰的话后,魏念晚才进入正题:“殿下与贵妃娘娘母子情深,日夜相处,可知她有过什么闺中密友?”

“闺中密友?”萧誉讶然地着重复这四个字,而后无奈笑笑:“母妃除了在父皇和我面前活泼一些,对待其它人时总是十分冷漠,我并未听她提起过有什么闺中密友。”

说完,才有些不解地问魏念晚:“师傅何故问起这个?”

魏念晚掩藏着内心的失望,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娘亲常与我说些她嫁人前的事情,便随口问问。”

萧誉点了点头,待一碗茶喝完后不见魏念晚再给自己添热水,又见她神色恹恹的,疑是还没睡好,便主动起身道有事,从魏念晚的房内辞出。

送他出门后,魏念晚回到桌前,失神地望着碗中那些茶根儿。

既然从萧誉的口中什么也问不出来,看来只能寄希望于赵民那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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