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往边城的路上,会路过距此二十里的山,那山上可采到草药。
虽然去的人也不识草药,只拿了大夫画的几张图,只能按照图去找。
萧誉知道,在这大漠里若是高热没有药材可用,可能是要命的,便让人将上次的药材先给了他们拿去治病。
牧民们千恩万谢,让一人回去送药。
摔断腿的大夫还得休养月余才能上山采药,为了防止再有人生病无药可用,他们这趟采药之行也是非去不可。
这一日,队伍拔营出发后,直到傍晚,才远远瞧见一座山的轮廓。
再走近些,就见那苍苍郁郁的山,如海市蜃楼般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天黑时,队伍总算抵达山下,便在山下修整扎营。
扎营时,几个牧民特地过来提醒。
说是这附近时常有沙匪出没,那些沙匪对平常牧民都瞧不上,专盯过往商队或是达官贵人的车队,提醒他们夜间务必要格外当心。
扎营的地方就在山脚下,周围水源充足。
牧民带着他们轻车熟路找到了附近的水源,还带着他们在附近找了些野菜。
进入沙漠之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绿叶子菜,更多的时候是靠着干粮和肉干果腹。
严公公原本不敢给萧誉吃这些,但魏念晚看过那些野菜,确认都无毒可食用后,他也就不拦着了。
吃了那么多天的肉和干粮,野菜也成了难得一见的美味。
魏念晚在萧誉的王帐和他一起用了晚饭。
有牧民的领路,他们最多再有六七日就能穿过沙漠,抵达边城。
到了边城,以质子身份去了吴国,未来必然凶险。
他涉险不要紧,却不想将魏念晚也卷进危险中。
也许是忧思过重,这天晚上萧誉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碗筷。
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萧誉让人伺候着洗漱,就躺下休息。
魏念晚有些睡不着,她走出帐子,看向村寨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
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去一趟村寨,再去看看父亲亲手栽下的那棵胡杨树。
父亲手植的那棵胡杨树,让她多年之后,终于能寄托哀思,仿佛隔空见到了父亲。
这一晚,魏念晚睡得不是很好。
第二天清晨出发时,她还有些许困意。
映秋牢牢记住魏女傅要静养,这几天都在车上铺了被褥,让魏念晚白天也能休息。
上了车,躺在映秋为她铺好的被褥上,魏念晚在摇晃的车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马车停下的一刻,魏念晚就醒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
映秋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还不到两个时辰。”
魏念晚接过水喝了一口。
还不到两个时辰,怎么就停车歇息了?
她将杯子递给映秋,掀起帘子向外看去,刚好瞧见严公公正领着太医往前走。
只有萧誉的车在她前面,难道是萧誉病了?
魏念晚下了车,踩着黄沙往前走去,在车外就听见萧誉在低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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