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见萧誉仍是不大愿意,严公公急中生智,又搬出魏念晚来:“而且殿下,魏女傅身边确实离不了人,就映秋那个笨丫头,好好的人儿都让她给伺候出病来,殿下还敢让她再接着照看魏女傅么?其它人就不必说了。”

这回终于算是说到了正点上,萧誉原本也不放心将魏念晚自己留在营中,想了想,便依了严公公的提议,将书上能治热症的草药图临摹了几幅,让十名禁卫带着去采药。

并嘱他们,若是药采不回来,人也不必回来了。

十名禁卫领命出营去采药,萧誉则回王帐内继续照顾魏念晚,时不时便要给她换换帕子,降一降额温。

他拿投过温水的帕子轻拭魏念晚的额角,而后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擦到脖颈处,不慎有一滴水顺着她的脖颈滑入领内,萧誉不由着急起来。

这时便觉得身为男子的自己来照顾她,是有多么的不方便了,若是映秋,不但可以帮她擦脸,还可以擦擦身子,如此才能像太医说的降下体温。

可他却拘着男女大防,拘着师徒之伦,不得如此。

迟疑再三,萧誉还是起身出了帐子,叫人再把映秋给唤了回来,吩咐道:“太医说眼下没有药,便只能先用温水帮魏女傅降一降体温,你进去帮魏女傅擦擦身。”

说完,他将帕子递了过去,脸上带着某种不情愿的表情。

映秋一直垂着头,不敢抬眼看萧誉的脸,应了声是,双手将帕子接过,便赶紧进帐子里去了。

萧誉就负手立在帐外,仰头看天干等着。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映秋出来了,依旧是低着头不敢直视萧誉,声音也怯生生的:“殿下,奴婢已经给魏女傅擦过身子了,可还有别的吩咐?”

说完,她紧张地将头抬起一点来,想观察萧誉的反应,但一看见他的下巴,头又垂了下去。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不然,不然奴婢留下来接着伺候魏女傅吧?”

萧誉若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守在这儿了,隔半个时辰过来给她擦一回身便好。”

映秋赶紧点头应是,刚想走,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提醒了一句:“殿下,其实魏女傅虽是着凉所致,但这会儿正发着高热,不应盖那么厚的被子,不利于降低体温。”

她声音甚至微微颤抖。

萧誉点点头,道知道了,便让她退下。

映秋悄声退下后,萧誉重回帐子里,走到榻前才发现魏念晚身上还盖着那床厚被。看来是方才映秋不敢私作主张,是以先请示过他。

他上前帮魏念晚将被子揭了,又取了一张软毯给她盖上,这回没有盖得那么严实,露了大半脖颈在外头。

她刚刚擦过身子,肌肤透出的水气将单薄的里裙濡湿些许,领口不经意间透出的风光叫萧誉只扫过一眼,便面红耳赤,浑身似个火炉一般!

这一刻,倒仿佛得了热症的人不是魏念晚,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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