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弓在西洲驻守了近二十年,可谓是百战百胜,拒敌于外。因而他才会成为西洲百姓眼里的战神。
魏念晚本想从这些牧民的口中打听一些自己父亲的事迹,可谁知老村长才起了个头,一旁的严公公就立时出声制止:“老人家,还是莫议政事为好。”
喝得已有几分醉意的老村长闻言略微一怔,继而想到魏将军最后便是死在当今圣上的手里,而坐在这里的就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不由后悔起来,自己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见他不敢再继续说了,严公公安了心,可魏念晚却略觉扫兴,她破天荒的端起酒碗来敬向老村长:“阿伯,我敬您一杯。”
老村长满脸堆着笑,却又觉得很是惶恐,忙举起碗来,可疑低着魏念晚的酒碗一截,然后道:“草民哪敢受魏女傅的敬,这碗该是草民敬您!”
说罢,老村长仰头将酒喝下,一张老脸儿已是红扑扑的。
魏念晚便问起:“老伯,方才您说的那位战神,可是魏良弓魏将军?”
好不容易揭过去的话题又被魏念晚给提了起来,严公公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转眼去看自家殿下时,发现萧誉果真有些不自在。
老村长见璟王的师傅都能随便提魏将军了,先前的那点顾忌便打消了,笑呵呵地应着:“正是那位魏将军!”
“那老伯对魏将军了解多少呢?”魏念晚一边给老村长斟酒,一边打探着生父的事情。
老村长又喝下一碗酒,话匣子算是彻底打开了,说道:“政事咱们平头百姓是不敢妄议的,今日我只说说这魏将军沙场上的传奇!”
老村长这一说,便说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魏念晚听得饶有兴致,不时倒上一碗酒,搭上几句腔,更多的时候就这么坐着静静听着自己亲生父亲的事迹。里面有她之前听养父母和旁人说起过的,有她头一回听说的。
当听到老村长说起他们村头那棵胡杨树便是魏将军亲手所栽时,魏念晚蓦地瞪圆了双眼。这是头一回,她知道父亲有实实在在的东西留在人间。
她忙问:“现下那棵树长得可还好?”
老村长笑道:“好着呐!”
他目光逐渐变得幽邃,似陷入了回忆:“想当年魏将军初来我们西洲时,还是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他带兵赶走了盘踞在这附近的一帮沙匪,我们这些牧民为了感激他,便请他在村头栽下一棵胡杨树。”
“胡杨树在我们这里也叫英雄树,那棵树就像魏将军这个人一样,长得凌厉挺拔,高大威武,守护着我们这些人。”
“二十年后,英雄树成了才,魏将军却要离开我们西洲了。魏将军带着他的魏家军路过我们村寨时,看到了二十年前自己亲手栽下的树已长得如此高大,很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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