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帮我报仇?”魏念晚坐在床上,一错不错地看着面前的陆绥卿,却没有等来他的回答。

陆绥卿沉默了,之前他帮她逃离上京,帮她隐瞒身份,都可以推到那蛊虫的身上。毕竟只有帮她活下去,他才能平安无事。

可如今他为了帮她了却心事,要帮她报仇,且要杀的还是一位皇子,这已完全超出了让蛊虫影响的范围。

可那些埋在心底的感情,他又无法现下对她明言,毕竟她还要去西洲,他还要回上京,他们注定是两条路上的人。

半晌,魏念晚自己领悟出个道理来,细眉微挑,试探着问:“你是怕我杀璟王失手,再次小命不保,连累了你是不是?”

陆绥卿咽了咽,喉咙里莫名生出一股燥意,他想说自己并不是只为自己着想才要帮她,可话到嘴边儿,又觉得她这样以为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没答,这在魏念晚的眼中便视为了默认。

她转过头去,严肃且认真道:“陆绥卿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再像在上京时那样莽撞,这次我的目标只有一个璟王,我可以慢慢来,反正我们还要同路许久,这一路上有的是机会。”

陆绥卿不难听出她的意思,当即便抓住重点:“你是打算入了西洲再动手?”

“是。”魏念晚道。

“为何不是现在?”其实如果璟王非杀不可,陆绥卿倒更希望是现在动手,毕竟现在有他在,许多事可以帮她善后遮掩。

可魏念晚却有自己的打算,她苦笑一声道:“过去我虽一直憎恶豊王,但却始终以为害死我父亲的人是薛泊远,豊王和贵妃只是薛泊远的一个倚仗。可现在我知道了,薛贵妃才是这一切的主谋,豊王,不,是璟王,他亲口将我的父亲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崖!”

“我不想让他死得这样痛快。”

看着魏念晚冷漠到极致的脸,陆绥卿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在蔓延。原本他是那样的不喜璟王,视他为敌人,可如今看到他是以这样的方式在魏念晚心里输给了自己,又觉得自己有些胜之不武。

屋内安静良久,陆绥卿才问出那个一直不愿问的问题:“那你准备何时起程?”

“立即。”魏念晚答得决然而笃定。

说完这话,就果真从榻上下来,去书案上取了一把小刀,撩起衣袖。陆绥卿瞬间猜到她要做什么,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拦了下来。

魏念晚抬眼看他,以为他没理解,便解释道:“虽离着换血的日子还有几日,但今日你我就要分道扬镳了,与其等几日后再寄来寄去的,倒不如现在换了。早几日也没什么。”

陆绥卿的手却没有移开,“可你今日刚刚晕倒,身体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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