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非把扫把一扔,她累了,张开嘴就打哈欠,“尤其是你,箫飒,你能不能别和我对着干,我扫地你扫天,我扫前你扫后,是不是存心让我多走动多劳动。”

“这都被你看穿了,真不好意思。”箫飒说的话不是心里真实想法,他根本没在故意挑事,但他学会顺着与非的话去做事,不这样出尔反尔他以为自己会失去她的。

“讨厌,你扫完天花板扫地板,这是对你跟我作对的惩罚,”应与非歪着脑袋静待回答。箫飒求之不得,这是他跟她作对的奖励。与非仰躺在床,有梅苏的床在,她的脸才不会被灰尘敷面膜。

应与非睡觉了,不是闭目养神,是真的睡着了。“与非近今日怎么老是白天睡,然后她晚上又睡不觉,听不到她说梦话我都有点失眠不习惯了。”箫飒暖暖地笑着小声对他们说,他们频频点头。

梦中,宿舍的四个人都对她有爱的笑,摸着她的头而不是泪流满面为她更换新衣服,每个人脸上都有北极光般的光亮。

应与非睡醒了,由梦中穿梭归来。

她睁开眼看到了人脸,眼与那张脸似乎隔着雨幕中的窗户,显得神圣而神秘,她揉了揉眼睛,窗户和雨幕便都消失了,那么生动锐利的一张脸。

“你睡了好久了,再不醒来,我就掐你鼻子不准你痛快呼吸。”箫飒弯曲的身体笔直地竖起来,拍拍手。

“你阻止不了我的,我一脚把你踹上西天。”箫飒不知如何接话,挠着后脑勺不知所措。

与非往他身后一看,他们都坐在椅子上喝茶,悠哉游哉地痛饮一壶水。宿舍面貌一新,有了人就有了生机勃勃的滋味。她起身踮起脚尖摸小狗一样摸箫飒的头,这是首回。

太阳是位粗心的着名画家,它的调色板打翻在雨做的云上,鲜艳的云朵为天空披上了艳丽多姿的霓裳羽衣。

晚霞似乎成了他们的背景,而窗棂是一幅最好的画框。没有比这更自然的了,窗外有你。海有三种颜色,湛蓝、霓(你)、暗(俺~我)。

应与非大家的行为举止不大方,有些面露难色,“怎么了?”

“梅苏姐,你说吧,女生和女生好讲话。”司徒和箫昊说这句话梅苏一概拒绝,可从箫飒嘴里蹦出的,她断然接受,谁叫他是叫自己一声姐的呢!何况箫大嫂他喊脱了口。

清明宿舍的人更团结了,当初老爱拌嘴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位女生现在关系好得不得了,就像、就像断了尾巴青蛙和没断尾巴的蝌蚪,虽然没人知道尾巴的大小,但人都清楚尾巴的意义。

“与非啊,刚才船上来了一遍,他说明天早上我们就得死三个人。”梅苏的表情很密结,她的痛苦大家都懂。

“哦。”应与非听天由命,三个中必定有她的席位,而且死得最潇洒。大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梅苏的性格不这样的,不会单单说一个字,她应该插上很多句话才对。

“难道不能宽限到下午吗?等我们看到罪行小岛的样貌或者走上去看一看,过过安逸的生活?”为了让他们放心,与非大脑飞快组织语言,像有架钢琴和无影手在脑子里谱奏挽歌。她不在意答案,为了他们放心而说给他们听。

“他的语气笃定,他的心冰冷。”箫飒说道:“要是我是船长,我就会这样做。”他又说:“干脆我们群殴船长,想方设法杀死他,怎么样?”

“最没用了。”大家都把他的话归纳到荒诞的箱子里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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