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逃到天涯海角,被贴着水面旋转的龙卷风卷飞不死也半死不活。你跟我说人面兽心,那是当然,我的心是属于梅苏的。你面目丑陋但你想得美。”箫昊高调示爱。
风马上就到跟前,箫飒听不清箫昊嘟囔什么,“你说待会儿龙卷风力道不够大,你比较重,我把你扔了。”
司徒莫测出来了,他没带鸡毛掸子,怕被劲风折断,来自风的威力奏起生动有趣的乐谱——在狂野的呼啸声下,男生的头发被吹成了脱缰野马般头上那丛蓬勃生长的绿茵小草。女士的长发松散飘飘糊住脸颊。此情此景只胜孟婆的马尾辫还与风僵持不下,发尾顺着一个方向飘,像一条抻得特别直的马尾,风便是揪她尾巴的那只手,牛头马面拉住作为全船中流砥柱的孟婆,不然她要翻筋斗被刮上天。
他们的衣服被狂风吹得黏在身上,像紧身衣紧身裤将凹凸有致、玲珑优美的身材淋漓尽致展现在大众睁不开的视野范围内。
箫昊看着箫飒拼尽全力张开的嘴和嘴型,猜到他在问自己是与否的问题,正常人一般——点头。糟了。
在他们交谈时,一公里开外的龙卷风改变了阵型和阵队,它们突然一齐潜入水中。龙卷风逼近船,在与船间隔不足五米的地方消失。
龙卷风走了,可它带到这儿的风犹存,穿裙子的封闭女生会懂得这风多惹人厌烦,风老是从下往上吹,她们得赶紧捂住裙边。
热血全往脑子冲,谈不上存有余力的船长用的不是腿脚,是意识是心是我用要坚持住的意念在踏骷髅石头。
于是后面还有一圈又一圈的龙卷风排着队潜入水中,有些大有些小,有些运动速度快有的运动速度慢,有的根正苗红不蔓不枝有的四仰八叉东倒西歪,到了石头阵的外围相继落入水中,就像海里成群结队的水鬼动用毕生所学千方百计把它们生拉硬拽拖入海中蚕食鲸吞。
慕容船和囚马船受潜入水中的龙卷风的影响和波及开始不安分地左摇右摆,这像海上孕育的两个摇篮在母亲的母爱海洋里纵情欢睡。
应与非难受地落泪,胃痉挛,一阵一阵的翻江倒海,仿佛有一头鲨鱼在胃里游荡冲撞。
外围的石头间隔大,慕容跳在这还要与无所忌惮的猛风直面抗争,不取决于体力,这完全在与人有没有努力下去的毅力。
终于,慕容坚持不下去,他被龙卷风吹到起点——石头阵中央出落水。只差几十个石头没跺,认为够了的他就此收了手,他的白衣服遇水后粘连在皮肤上。
他感觉靴子注满了水有千斤重,衣服也有几千斤,凭借他出色的体能,他二连跳回到慕容船上。汗如雨下,在他脸上冲成一道道流水清痕,仿佛是立体的盘根错节的透明血管脉络图。
自从第一波龙卷风抵达船边,被卷入空中的海水就变为夹有咸咸味道的海雨浇湿各位,大家的脸无一不淌着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玉石光泽,又像体验过的青春的闪耀光晖。
后来的龙卷风接连不断地袭来,前仆后继的入水,波浪翻滚,积极投入把船和附近海域搅得排山倒海的龙卷风家族,它们或许空欢喜,它们或许讨论应对错乱海域叛变的阴谋。
大家为了压低重心蹲下来,时而翘首时而撅尾的船上人歪歪斜斜。仅是经历了体力掏空、响亮而沉重地呼吸着正蓄势的船长和司徒不动声色不为所动,两个决不趴下的不倒翁似的立着,无论船什么倾斜他们都倔然与甲板保持这九十度的垂直距离,就连影子也不会四处乱跑,也许船匠把他们的腿钉在船上,也许他们的脚陷进了断裂的甲板沟里,可能不是。
忽而,海面风平浪静,船定人安来得格外意外,与方才荡胸撞腹的动感鲜明反差,天雷般响裂的大浪滔天一瞬间悄无声息,人隐约产生错觉,不真实的两个世界两个时空。
“我们出了亡海吗?好冷!”箫飒瑟缩一团。
“哪有,”应与非看看石头,“喏,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结束了?”
“哈?不是吧!还没开始就玉石俱焚了,真苦了我们的破船。”箫飒牵强地笑了,遗憾地说。
当下暴虐的龙卷风又搅动起来,众人内心的平静一秒破功,那些鬼怪的石头规律化浮动着旋转继而被吸入水中,是成千上万的小龙卷风组合为的大龙卷风,喷射着雨水将石头给淹没了。
成了落汤鸡的同心同德的慕容船和囚马船饱经忧患,现如今游走于湛蓝色邃深大漩涡的边缘,正随着流水不可一世的力量逐步深入腹地——那个黑黑的洞口。
直径有几公里大的漩涡吸住两艘微不足道的船,慕容船和囚马船轨迹相当,可挨得并不近,以直径做标准,那便是一个至左边一个右边。
这种辉煌无比的高深,两艘船上也只有慕容能做到了。它们像两只黑暗中乱了阵脚听天由命的萤火虫,兀自阴险地闪烁这刺目的光照,看得见彼此却无法手挽手共同进退。
碗状的漩涡为顺时针旋转,在前的囚马船先行一步,似被黑暗包裹的曙光中的一缕夺目的光钻进了最低点便没了回响,被黑暗同化了一般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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