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七日,见凉。君名显赫,街巷可闻。书生侠客,老妪稚童,三言必提君之名。嗟乎!人人所言不尽同,句句难凑玉山姿。不记那年,街巷初遇。明珠不择地,喜客作寒泉。当是今昔非比,明珠不可拟。早观君一身傲骨,偏命多舛。今时运济,官至三公,位列人臣,非仗虚名。

心喜,将军长胜。”

……

“阿兄,城中已清点完毕,未发现可疑之处。”

林擎知道陈鸣和在找什么。他们攻下木山城已经五日了,萧子裕的人还没有出现。

陈鸣和坐在屋前台阶上,左手横握着一杆长枪,右手拿着绢布细细擦拭。

银白枪尖闪着耀眼光点,套筒中的明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

“或许萧子裕只是说说而已。他怎会知晓我们何时能攻下哪座城,很可能他的暗线在守城时已经丧命了。山高皇帝远,这其中不确定的事太多了。”

林擎这话只是安慰罢了。除了天羡城那封信,在高州城,他们拿到了第二封信。他不知道信上是什么内容,但是这封信一定是和公主有关的。

战场上,一瞬分神都有可能要了命。陈鸣和是三军统帅,他的心,更不能乱半分。

“知道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的攻城战,不好打。”陈鸣和抬眼看了一下林擎,平静道。

林擎动了下嘴,却只是拱手,一言不发走了。

他一脸郁闷,直至走进另一间小院,面色才缓和些。

院内十几个妇人忙着手中活计。洗新鲜药草的,晾晒药草的,碾药的,熬药的,井然有序。

他穿过院子,走进房内。

梁双双正在伏案写着什么,并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

林擎没有出声,悄声走到书桌边。

梁双双手中捏着一小块木炭,正用木炭的尖角在纸上写着药方。

桌上投下大片阴影,她才抬起头,笑道:“你挡我光啦!”

林擎不自觉跟着勾起唇角,回道:“你这手比墨还黑。”

梁双双放下木炭,转身在一旁的水盆中洗了洗手,“这样快很多。伤员多,每个方子都不一样,得一一分辨才行。”

“辛苦你了。”林擎递上擦手巾。

“我六岁就开始学着把脉看诊了。看病救人,是我们大夫该做的事情,不辛苦。”

若不是那场车祸,她现在应该考上首都中医大学了吧。梁双双始终觉得有些遗憾,因为这是她爷爷的遗愿。

她只是走神片刻,很快便恢复了笑容,问道:“刚刚去见陈大哥了?没有找到送信的人?”

林擎忽然觉得心间轻松了不少,回道:“你如今都和公主一般,能一眼看透我了。”

梁双双哼笑一声,“你都写在脸上了。我问你,就算找到了又如何?没有找到又怎样?”

她收起笑意,沉声道:“林擎,你不觉得,现在的陈鸣和,刀枪不入吗?”

林擎垂眸不语。

她接道:“只是一封信,又不是阿月本人。千万封信,可他想要的是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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