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一闻此语,杏眼圆睁,怒气填膺,骂道:“你简直就是个榆木脑袋傻木瓜!早知道会这样,当初我就不该帮你和小姐牵线搭桥。”
“如今你却把我当成一个拉皮条的媒婆。那郑恒是个糊涂蛋,我们崔家世代显贵,祖宗贤达,清名善誉,岂容玷污!况且家规森严,我怎会为那郑恒传信寄书?”
说到此处,气得话也说不下去了,停了片刻,才又骂道:“不知是哪个该千刀万剐的胡言乱语,混淆是非,以紫乱朱。我家小姐就算再不成器,又怎会嫁给郑恒那毫无价值的烂鱼臭虾!”
“就算老天爷来做主,也不会将那娇花嫩蕊让粗鲁的樵夫折断了去。郑恒那家伙色厉内荏,妄图谋害相公,你却来污蔑红娘,真是气炸了我的胸膛也。”
红娘喋喋不休地骂了一通,见张君瑞灰心丧气,自己的气也消了大半,不禁又有些怜悯他,遂道:“张相公,你若是真的没有做卫家的女婿,我便去老夫人面前全力为你辩解。等郑恒那家伙来了,你和他当面对质。”
张君瑞道:“多谢红娘姐姐的信任,若能和郑恒当面对质,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红娘于是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张相公并未做卫家的女婿,这些都是郑恒编造的谣言,等他们两个当面对质便知真相。”
老夫人道:“既然他说没有,就等郑恒来对质便了。”
此时,法本长老翩然而至,他此次前来,明面上是向老夫人道贺,实则是想瞧瞧张君瑞的婚事将如何收场。
毕竟,这门婚事他也曾被卷入其中,如今老夫人六神无主,仅听了一面之词,便要将小姐许配给郑恒。倘若真的花落郑恒,那今日张君瑞到访,又该如何安置呢?
法本长老踏入内堂,与老夫人寒暄道:“阿弥陀佛!老夫人福泽深厚,可喜可贺。”
老夫人亦回礼道:“多谢长老。请坐。”
长老落座后,说道:“阿弥陀佛!听闻张先生在卫尚书家入赘,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老夫人答道:“据张君瑞所言,并无此事,此乃郑恒编造的谎话。”
长老道:“阿弥陀佛,老夫人,今日你总该相信老衲所言不虚了吧!我早就说过,张先生绝非那等毫无人格的秀才,他怎敢忘却夫人的恩情?况且还有杜将军作证,岂会辱没这门亲事?”
莺莺小姐言道:“母亲,长老,张相公这件事,非得杜将军出面过问方可妥当。他现任正授征西大元帅,兼领陕右河中路节度使,昔日是咱们的守护神,今日更是有权有谋,若他能前来,说不定还可助力张相公,将那狼心狗肺之徒严惩。表哥他不认亲疏,妄图骗娶有夫之妇,着实可恶!”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通报声,原来是白马将军杜确元帅大驾光临。
老夫人喜道:“张先生,杜将军驾到,还请代老身出门相迎。”
张君瑞赶忙应道:“遵命。”
老夫人又转头对红娘说:“红娘,快扶小姐回绣楼去吧。”
原来,那杜确将军得知兄弟高中后,便前来担任河中府尹,此刻已到了普救寺。他刚刚离开蒲关,也赶到了普救寺。一来是为了庆贺兄弟高中得官,二来是要与兄弟操办喜事。
到了崔府,只见张君瑞在门口笑容满面地相迎。杜确见到张君瑞,说道:“贤弟,好久不见啊!”
张君瑞拱手道:“哥哥,承蒙您大驾光临,小弟未能远迎,还望哥哥恕罪。”
杜确笑道:“贤弟高中状元,荣膺府尹,愚兄特意备了些薄礼,前来祝贺。”
张君瑞感激地说:“小弟全仗哥哥提携,才得以金榜题名,承蒙哥哥厚赐,小弟感激不尽,实在惭愧。小弟奉老夫人之命,特请兄长里面一叙。兄长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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